第18章:怪老头

  时光流转宛若飞沙流速,人间之事犹如过眼云烟。
  一晃就是几个月过去,随着嗜血金翅魔蝠的大部分被屠杀,嗜血金翅魔蝠好像学乖了样突然销声匿迹,猎魔行动就这样慢慢地落下帷幕。
  一些人囊肿有物,有实力有气运之人加入了南宫世家,或者是得到了南宫世家的赏识。但是,人流却不曾减少,反而渐渐变多,人流汹涌,滔滔不绝。
  原因是轩云宗十年一次收录弟子的时间,已经到了。
  轩云宗自会派人进入凡间,收录有灵根,有天赋,有大气运之人,进入轩云宗深造,同时也是凡人一次鲤鱼跃龙门的机会。
  现在的飞云城已人流暗涌,人满为患,形形色色,江湖各路人马聚集,等待着轩云宗来人,期望着轩云宗之人能否看中自己,能否有一飞冲天的机会。
  吴昊这短时间一直住在林鹏工作的那家客栈里,安静的体验外界的生活,同时,还打听到了各种吴昊所需要的消息。客栈是人流聚集的地方,外界有什么动静,会第一时间传入这里,也会第一时间从客栈传出去。
  吴昊听到这个消息后,第一反应就是高兴,因为终于有机会接触到正宗的修炼之人,只要有机会进入修真门派,那么治疗母亲的病的办法就有了着落。
  对于龙缘谷异变的事情,吴昊是一无所知,还在为母亲的病苦苦地寻求解救之法。或许,当谜底揭开的那一天,会有一番内容,暂且不说。
  此时,有了让吴昊烦恼的事,要怎么样进入轩云宗,一是自己毫无家族背景,势孤力单;二是自己修为低微,只是刚刚入门而已。
  总之,就是自己没有力量。
  想着这个问题,吴昊还曾经消沉了几天。在经过一番思考后,已经找到问题的关键之处。你们不是要实力吗,我就给你们,这点事情若难倒了我吴昊,那岂不是辜负了妹妹的期望,无颜面对父母,也辜负了我从谷里出来的初衷。
  今闻天道不公,我便逆天改命。
  这次的绝决,吴昊的气质开始慢慢蜕变,心性和以前大不相同,刚从谷里出来的那个青涩少年已经不在,慢慢爆发出男子汉的气概,刚强坚毅,不屈不饶。
  在客栈,吴昊接触到各种形色的人物,吴昊更深层次的了解修真界的残酷,人与人之间充满了尔虞我诈。现实是充满想象力,但是在想象的背后,暗藏着种种的杀机,若是一不小心,自己要面临的将是万劫不复,万丈深渊,万千苦难。
  经过在客栈的锻炼,吴昊感觉到自己的心境向前迈进一步,修为也精进了不少,引气初期的瓶颈已经有了松动,只要有一两次契机就可能有所突破。
  所以,吴昊决定了要出去修炼一段时间,把这段时间里得到的一些收获,去做一次沉淀,然后好争取冲击更高的境界,应对这次十年的挑选,就匆匆告辞了林鹏,便离开了。
  吴昊在一条人烟稀少的小路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脑子里浮现很多疑问,思绪慢慢的分神,魂游天外,脚步跟着感觉迈步,思绪如云,空中飞絮,云朵宛若绵羊,安静地啃食着牧草。
  突然雷声大作,晴空万里咋现宏光,宛若血色的云朵被黑幕吞噬。狂风乱卷,乌云密布,黑暗席卷,黄沙漫布。眼看就要有一场暴雨,周围的变化,使吴昊从失神中转醒。
  吴昊心里暗想,也许自己需要一次洗礼和契机。
  吴昊不管雷响雨作,仍然漫步在雨中,去迎接这次他认为所谓的契机。
  一座破破烂烂的荒庙出现在路的尽头……
  偶尔,看见那爬满青苔的倒墙,一地的杂草和碎裂的瓦片,年久荒废的样子。让吴昊惊奇的是,荒废的正殿里有一个异常破烈的破钟。当吴昊的目光在破钟上扫视时,一种奇妙奇怪的感觉爬上心头,仿若破钟与他有种似曾相识的亲切感。这个奇异的感觉,让吴昊情不自禁的散出一丝神念在破钟上轻拂,宛若轻风拂过水面,神念却如石沉大海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让吴昊最奇怪的事,除了破钟所在的位置,房顶的瓦片完整无损外,四周环境都是破烂不堪的,荒芜得不能再荒芜。
  不管是雨滴飘落,还是沙尘飘扬,都在离破钟的一两米处停下,好像有什么东西挡住。吴昊这个感觉怪异,却看不到任何不同寻常,这个荒庙里的一切透着神秘。看着破钟,吴昊生出一种想要亲近破钟的怪诞想法,吴昊有一种游子归家的亲切,母亲怀中的温暖,情人见面的思念。
  吴昊不知不觉地去抚摸破钟,有一种困倦爬上心头,吴昊便斜靠着破钟,昏昏沉沉便入睡了,睡眼前出现一幕画面,画面越来越近。
  一个一米六七佝偻的身影慢慢走近,一身破烂不堪的衣着,光着熊掌大的脚丫,黝黑的右手提着酒壶,粗壮的左手拿着不知是流油还是流水的烤肉;蓬头垢面的,那脏乱的长发像枯黄的杂草般插在头上,满脸的污泥,浑浊的睡眼在闪电雷鸣中偶见出现点点的亮光;象鼻下满觜流油,黄牙在闪电掩映下显得异常恐怖,花白的胡须像柳树上垂落的絮,纤细杂乱。
  这幅尊荣形成了奇形、特别、怪异的老头,老头的身影在荒庙里显得异常和谐,没有因他出现而被破坏,而雨打声和雷声好像构成黑暗里的交响曲,似乎唱着战歌,悲送着远去的英雄。
  脚步轻盈的来到破钟旁,好像外面的吵闹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内心一切都波澜不惊。
  伸了个懒腰,靠着破钟,两脚一蹬,打着哈欠便在吴昊一旁睡去。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构成荒庙里的一副画,好像超月兑了这个世界之外,又在这个世界之中。
  雷雨好像没有尽头,周围的灵气开始慢慢向着老头身体凝聚,又有若隐若现的白色气体从破钟上传入吴昊的身体,好像破烂不堪的破钟成了他们之间的媒介,传递着怪异的一切。
  老头流油的觜角露出一丝笑意,与吴昊觜角的喜悦联合在一起,反而透露出一种阴谋得逞的诡异。
  吴昊月匈前又出现婴儿手掌大的光晕,仿若遥远星空的光亮,若隐若现,若有若无。
  一丝丝灵气慢慢融入光晕,使得光晕越来越亮,好像遥挂天幕的月亮。灵气与白色气体在吴昊的身体一个周天一个周天的窜动,最终在丹田处安静下来,透过身体可以看到吴昊的丹田上的气流,就像星云漫漫一样,旋转凝聚,点点泛光;又像星系里运转的行星,异常闪耀,点点流光。
  吴昊荒芜的周围,突兀地出现了一些绿意,一些草木的种子如雨后春笋般的冒出新芽,在雷光咋现下,显得异常坚韧和孤傲,嫩绿的枝叶上灵气缭绕,仿若淘气的小孩在水里来回翻滚。
  时间似乎过了很久,怪老头那像枯黄杂草般的头发显得更苍白了些,好像经过了一番痛苦的经历,面容上的污泥已经掉落,显现苍老的面容;纤细的杂乱胡须好像一瞬间长了许多,迎着轻风飘荡;手上的酒壶与烤肉已不知道所踪,那黝黑的双手变得像墙上的爬山虎,纤细绵长,如枯柴般,瘦弱漫长。
  “小子,老头子我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了,是鱼,就龙归大海,是虎,就虎啸山河,放得下,才能拿得起,一切皆在缘中,又在缘外,当寂灭降临,就要看你能不能跳出轮回。或许,当你跳出缘外之时,我们能在相见”
  疲惫,苍老,细弱的声音渐渐远去,经过雷雨侵洗的荒庙里,破钟,人影慢慢重叠,吴昊缓缓睁开眼睛,他感觉一切如梦似梦,又似梦非梦,抓不到一丝痕迹,但是,这一切曾经出现在意识里。
  吴昊运气运转了一个周天,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只是感觉体内丹田处,灵气凝聚成的气流比以前的更多和凝实,并且,吴昊感觉道自己的身体比自己从洞府里出来的时候更加的结实,舒适了些。
  吴昊抬头环视荒庙一圈,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把目光放在破钟上,分出一丝神念去探查,也没什么收获。直觉告诉吴昊,一切的发生,吴昊敢肯定与这神秘的破钟有关,还有出现的怪老头,使一切变得充满怪诞诡异。
  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吴昊都没想出个结果来,忐忑不安的心慢慢冷静下来,想了想刚才他听到的那句话,吴昊呐呐道:
  “放得下,才能拿得起,一切皆在缘中,又在缘外,当你跳出缘外之时,也许,我们能在相见”
  吴昊静静地思考了会,“放下、拿起、”这些词的关键所在,吴昊明悟了些,自己放不下,是心念重,放不去手何来拿起,“缘中、缘外、相见”是自己现在的修为不够,不足理解或到达那个层次,还是另有涵义在内。
  坚定的眼眸里告诉自己,不管那个所谓的缘中缘外有多高,吴昊坚信一定到达,而且要超越过去。
  想想这些话语,吴昊感觉到这是一个突破的契机。现在自己需要的是一个安静的环境,然后慢慢去沉淀这些收获。
  或许,小山巅那里是个不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