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白豚鱼

　　李凡四下张望，只能勉强看见身周不到一米的范围。他将手撑在树干上，脚往上缩又变成了蹲坐在树桠上的样子。
　　他看向自己跳过来的那桠树枝，咬了咬牙想着，“既然无法看清周围的环境，我就来回跳先控制好力道再说。”从来都不缺乏实践能力的李凡，想做就做。
　　他的腿部肌肉如同弹簧一样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李凡如同一只生活在针叶林的猿猴不断地来回跳跃着。在冬夜原本应该一片寂静的松林，不时响起打破平静的闷响，喘息，最后由树枝清晰的断裂声以及重物落地发出的闷响做为结束。
　　李凡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确定身体并没有受到什么伤才慢慢地站了起来。他揉了揉酸疼的肌肉，心里想着这次的郊游还真是一点也不轻松。抬头看了看天空，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原本还想着爬上另外一棵树继续修行的李凡只得打消了念头。
　　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开始感觉到了饥饿，而是他知道要是父亲没有准时吃到想要的早餐是很恐怖。他拖着疲累的身体走向了小湖的中心，昨日所做陷阱的位置。
　　提了提横在冰洞上的树枝，果然变得沉重了许多。李凡卷动着树枝，捆绑其上的鱼线慢慢收缩。
　　不一会，一条黑色细鳞两个巴掌大小的鱼便被李凡抓在了手中。李凡将陷阱重新布置好，边拿出他拿出随身的小刀就地把鱼处理干净。他将内脏丢入冰洞之中，用洞中还算温暖的湖水将血洗干净。
　　他捏了捏手中被料理干净的鱼，虽然个头大，但鱼刺太多并不是做生鱼切的理想食材。他知道这些血腥味能吸引到更大的鱼过来，说不定等一会就又有另外一条鱼上钩了。所以他决定耐着性子等一等。
　　李凡蹲在冰洞边，正搓着被冰冷的湖水冻得通红的双手，突然松树枝被拽动了起来。李凡咧觜一笑，呼出得热气瞬间被冷空气凝结成了白雾。一把抓起松树枝，不料手中的鱼线颤动得更加厉害，树枝更有随时都要崩裂的危险。他伸手向腰后抓去，这才发现随身携带的工具袋昨夜并未带出来。
　　情急之下李凡将鱼线绕在右手手掌上，坚韧的透明的细线第一时间就嵌进了皮肤之中。微微皱起眉头，他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双手轮流不断地向外拉扯着，鱼线的另外一端也在与李凡较着劲。几个来回之后，李凡终于将这条白色浑身布满细小鳞片的大鱼扯出了鱼洞之中。李凡第一时间扯掉手中的鱼线，饶是如此他手掌上也被鱼线划出了长长短短大小不一的线行伤口。
　　趁着李凡在处理自己手上的伤口，白鱼努力在冰面上弹动着，试着回到小湖之中。它本是这湖中食物链的顶端，没曾想一时贪吃居然将要变成别人的盘中餐。
　　就在李凡不留神，白鱼将要跳进冰洞的那一刻，一只脚踏住白鱼，让它丝毫动弹不得。来人看着李凡的伤口说道：“愚蠢，你一个体修竟然如同寻常人一样捕获。”
　　抬头望着不知何时来到旁边的李逸，李凡默默地将手掌握紧，放于身后问道，“父亲你怎么起来了。”
　　李逸将脚下的白鱼踢开，一把抓起李凡受伤的手掌说道，“白豚鱼身上有一处珍馐。怕你把它当废物丢掉了。”
　　听到李逸的解释，李凡不由得感叹，任何吃够了合成肉的人，只要有机会来到这荒山野岭立马就会变成十足的吃货。
　　他疑惑地看着便宜用双手将自己的手掌包裹住，不一会，李凡就觉得双手如同浸在温暖的液体之中。阵阵轻微麻痒从手上传来，当父亲收回双手时，李凡发现自己手掌上的伤口已经只剩下一条条淡淡的白痕。
　　“你这是怎么做到的？”李凡惊奇地注视着喘着粗气，坐在冰面上的李逸询问道。
　　“当然是元！不然你认为还有其他力量有这效果？”
　　“可你不是没法使用能量了吗？”
　　“这你以后就知道了。先不说这些，先去把那白豚鱼拿过来料理，不然等它死透就不美了。”
　　李凡走过去，把还在微微弹动的白豚鱼拖了过来。拿出小刀，利落地划开鱼腹，鲜红的血液肆意横流在白色的冰面上。李凡一把扯出鱼腹内的脏器，正准备丢掉。
　　就见父亲拿着筷子，快若闪电般地将雪白的鱼鳔夹起放入早已准备好的小碗之中，小碗中盛放着不知名的褐色液体。微酸的味道在空气中飘荡，李凡肯定那绝对是醋，而且是用谷物酿造出来的好醋。再说帝制合成的众多调味品中也未有合成醋这种东西。只怕现在大部分人早就忘记醋是什么了。
　　李逸盖上小碗，满足地叹息一声，转身走向小屋说道，“赶快处理干净。天都大白了还没吃上早餐，这算什么事啊。”
　　天空中有开始飘起了细细的雪花，李凡去湖边又折了两柄树枝过来，照着之前的样子做好陷阱，快速地处理好白豚鱼将内脏丢进冰洞之中，把这一切都处理好了之后他这才走回了小屋。
　　一进屋，父亲坐在壁炉边在小锅里温着酒。李凡学着昨天父亲肢解岩羊那样，把鱼骨剔除，把鱼肉切出了薄片码入盘中放在了桌子上。
　　李逸夹着温好的酒放在桌子上，夹起一片鱼肉放入觜中，顿时锐利地眼神变成了一条细缝。他喝一口酒说道，“果然生鱼切还是要这白豚鱼才最好吃。”
　　李凡见便宜老子如此赞不绝口，他夹起一片鱼切仔细看了下。发现在光线的透视下鱼肉上出现了一圈圈银色的螺纹。
　　他将鱼肉放入口中，一股清香从口腔中窜上鼻头。李凡不是第一次吃生鱼切，哪怕是在未穿越以前李凡也经常吃到生鱼片，但寻常鱼肉再怎么也会有些许泥腥味，可白豚鱼却没有丝毫。再一咬，鱼肉弹牙，仿佛还似活物在口中微微跳动。
　　看着儿子的表情，李逸不动声色地倒了一杯酒放在他面前。这刚刚被他掘出，藏在地底三十年的雪松酿配着白豚鱼当真是走遍宇宙也难寻的顶级珍馐。要说还有什么可比过这一酒一鱼当还是刚刚被自己腌制起来的鱼鳔。
　　想着明天就能入口的美味，李逸露出了期待的表情说道，“你不要小看这湖，纵使是当年顽劣无比，精通水性的七叔也游不到底。也只有这高山雪水和地底温泉汇聚的湖水才能孕育出这白豚鱼。”
　　“还有温泉？”
　　“不然你以为达达族为什么占据着这片山岭？对于这个常年处于雪封之中的星球，温泉可是不可多得的享受。”
　　一边吃着白豚鱼生切，一边喝着清冽的雪松酿，没喝两杯的李凡脸颊就跟朝天椒果实一般鲜艳。李逸摇了摇头，开始一个人自斟自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