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羊肉火锅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松林边缘，李凡跟着父亲继续前进，偶尔看到的灌木和被掩埋在雪层下的苔藓是这里的唯一植物，到处都是被风化的碎石块和突兀嶙峋的石台。
　　突然，李逸停了下来。
　　李凡顺着父亲的视线看过去，发现了之前自己所说的岩羊群正在自己斜上的石台上悠闲地啃食着雪下的苔藓，头上长着弯角的公羊不时向四周打望，当看到李凡父子的时候它明显停顿了下，确定距离太远不构成威胁后便将头转向了其它地方。
　　不过在李凡看来，他们确实对岩羊群没有什么危险，他们和羊群离的太远，等他们靠近时，估计这些机灵的家伙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李逸从四维口袋中掏出枪械的零件，他熟练地把它们组装成了一把有着长长管口的李凡只在投影仪上看到过的黑色枪械。他半蹲歪头看着枪械上的标准器说道，“这是一把阻击步枪，用来打这只岩羊真是大材小用。不过为了今晚的晚饭有着落，这里的第一枪就由我来开。以后可就看你的了。”
　　李凡看着极具震撼力的大枪，不由得吞了吞口水，以前去街头混，最好的武器也不过是一把西瓜刀罢了，况且国内也不允许私人拥有枪支，没想到自己也有拿枪的一天。
　　随着一声枪响，公岩羊连反应都没有就瞬间倒地了。岩羊群快速地逃离，只剩下这只曾经的领袖在石台上等着不可思议的眼睛，鲜血不停地从伤口中喷涌而出。
　　李凡还没回过神来，就听到自己的便宜老子说，“去把猎物扛回营地。”而此时，原本漆黑冰冷的狙击枪又被他熟练地拆解成了一个个零件。
　　当李凡扛着四十多公斤的岩羊回到营地的时候，他的父亲早已经在屋内的壁炉里升好了火堆。他拿出一把匕首，将岩羊平放在他刚刚砍到的一颗松树的树桩上。
　　锋利的刀刃沿着岩羊的咽喉一直划到了尾部，随着李逸用力一拉鲜红的内脏冒着热气争先恐后地流了出来。他将这些内脏随意地丢在周围，然后把岩羊分解成一块块不规则的肉块，并将它们丢向屋顶。
　　短短数分钟的功夫，李凡就看着父亲把岩羊变成了只有皮毛的骨架，除了双手身上一点血迹也没有沾到。
　　李逸又从骨架上砍下两根带肉的肋骨，用地上的雪擦掉了手上的血迹就走进了小屋。李凡看着周围被四处抛洒的内脏和充斥浓烈的血腥味的场景，觉得哪里不对，却也说不上来。他走进小屋，看见父亲正将砍下的肋骨放入架在壁炉上的铁锅内，随后又放了一些调料。不多久一股李凡从未闻过的香味就不断萦绕在李凡的鼻端，不断挑起他的食欲。
　　李逸看了李凡一眼，笑着说道，“饿了吧，去把屋顶上的肉块拿些下来。”
　　在李凡把已经硬得跟石头一样的羊肉块拿回来时，李逸身旁已经放了两个小碗，小碗中有些红色的碎末，李凡认出那是七叔给父亲的小米椒。
　　李逸用猎刀把肉块片成了一堆薄如蝉翼的肉片之后，他往碗中舀一勺羊汤，然后用筷子夹住肉片在锅中一涮，蘸着碗里的汤吃了起来。
　　早已腹中饥饿的李凡跟着吃了起来，羊肉刚一入口，一股辛辣的味道就充斥着口腔，乘着羊肉还没在口中冷透，李凡张口就是一通乱嚼。
　　李凡这才发现，这小米椒可比以前吃过的辣上许多。他强忍着直冲头顶辣味，快速地咀嚼着口中的羊肉，很快一股甘甜就从羊肉中渗透出来，混着辛辣带着肉质本身细微的味道变成了一种李凡许久都么有吃过的美味。
　　看着李凡的表情变化，李逸笑着指了指碗中的红色碎末说道，“这叫野山椒。是一种名为辣椒的植物中的王者，这是一种几乎快要绝种的植物。在古时，人类靠这种植物的果实和眼前的锅子度过漫长的冬天。”
　　李凡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肠道中一股燥热不断地在散发着热力。他大概明白就是这种野山椒和小米椒之前的差别。他蛮不在乎地说道，“不就是个火锅嘛。”说罢，他再次伸出筷子准备夹肉，却被李逸荡开了，李逸说道，“想吃就自己切，我今天只是做了示范，以后的每一顿都要你去找来。并且在修行的空挡还要学会使用枪械。”
　　“是。”李凡无奈地放下碗筷，从屋顶上又拿下两块肉，回到屋中拿起猎刀切了起来。对于从小就被训练要自己做饭的李凡，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他一边切肉一边问道，“枪械比密炼者还厉害？”
　　李逸一边涮肉一边咀嚼着觜里羊肉片，含糊地回答道，“纵使一支军队，都很难用枪械杀死一个体修。更何况密炼者。”
　　“那我为什么还要学习枪械。”
　　“一把枪正常情况下不可能杀死一名体修，体修在正常情况下也无法打败密炼者。但任何事物只要运用得恰到好处，自然就能发挥它的威力。”李逸拿起汤勺舀去锅中的浮沫，拿起碗筷继续说道，“记住，是人总有力穷之时，要学会运用自己所会的工具。”
　　切完肉，李凡坐下来拿起碗筷，一边浑身冒汗地吃着涮羊肉，一边想着便宜老子所说的话。他细细想着要如何运用枪械才能把一个密炼者给干掉？可他无论如何想都没有答案。毕竟子弹的射程是固定的且只能发射直线。
　　而密炼者，不，不说密炼者，就连体修都能轻松避开一阵密集枪林弹雨。并且就算被命中，以现在修行者强大到变态的恢复能力，只要不是一枪致死都绝无可能死于枪械之下。
　　吃完火锅，天色开始慢慢变暗。由于十号星球离恒星较远，现在又是冬季，白昼总是很短。荒山野岭之中，也没什么娱乐，于是父子俩决定提早进入睡袋准备入睡。
　　入夜，一阵又一阵的狼嚎声惊醒了李凡，而且他感觉那声音越来越近，他甚至能感觉到门外有狼在抽动鼻子的喘息声和用爪子刨门的声音。还未等他有所动作就听到躺在旁边李逸懒洋洋地说道，“去把这些家伙杀了。免得把肉都偷吃光了。”
　　爬出睡袋，李凡从桌子上拿起铁棒。走到门边，他能听到门外此时正有一只狼在不停地抽动着鼻子。他猛地打开门，合金铁门狠狠撞在不停在门缝处嗅者气味的野狼。一声哀嚎声，在这山坳中的夜晚显得如此嘹亮。
　　走出小屋一看，狼群正在不远处岩羊的尸体旁边吃着被便宜老子丢掉的内脏。看来是血腥味把它们引来的。
　　看到出现了活着的生物，狼群舍弃了觜边的食物，慢慢地向李凡围了过来。包括刚才那只被李凡撞飞的野狼也回到了狼群之中。它们的双眼如同点点灯光在黑暗中流露出残忍，迅捷有序地发出低吼声不断地向李凡靠拢。
　　李凡冷静地数着黑暗中闪着黄光的残忍瞳孔，足足有四十只之多。怪不得之前父亲把内脏随意丢弃让他觉得哪里不对劲，他才想起，在电子图书馆中看到，在冬季的山区，血腥味会把周围地域的凶残野兽给吸引过来。只不过，这次引来的却是最团结，也是凶残的山地狼群。
　　李凡几乎可以肯定，李逸是故意的。他一定知道，那些血腥味一定会引来一些猛兽。而打败这些猛兽学习如何战斗才是他来到这里的主要原因。关上小屋的合金门，李凡将背部紧紧地贴在门上，他可不想被这群狡猾的家伙从背后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