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李总回到她的房间,达子和大凯一起乘电梯下楼,
小月坐在前台,只她一个人非常孤单,盼着大凯达子快点来。看到他俩走过来,非常着急地问,“刚听老罗说了,李总刚才遭人行凶,怎么回事。”
达子描述起当时情景,“那个神经病男人让我们俩人给制住了,小月今天立了头功,不错,脑子够机灵,如果你不来电话,李大姐肯定没命。”
小月不满意地说道,“你说仔细点,怎么制住那个神经的。”
达子挑起大拇指对着大凯说,“大凯没想到,能玩几下拳脚,小月你没看到,那男人让大凯抓住手腕一别,刀子就掉了,一拳头飞出去,仰面朝天就倒地上了。”
小月惊讶地露出钦佩的表情,“大凯哥可太不简单了!”
大凯苦笑了一声说“什么功夫啊,功夫真好,哪能让那家伙咬住我肩膀?多亏达子及时出援手把那傢伙拉开,不然那人大嘴像凶狗一样,能咬到我的骨头上。”一说到功夫,他立马想起了老妈,当初他对摔跤武术拳击之类活动非常感兴趣,公园里有扎堆玩这些套路的,他死磨硬泡和人家学,而且练把式的大人们对这个机灵的小孩子非常喜爱,都热心地指点他,后来他报名正式参加武术培训班,练得非常好,已经有教练要选他入地方队,最后是被老妈死命地拦下,说出让大凯无法释怀的话,她说这孩子是打架惹祸的坯,还是做个老实人好。最后让老妈熏陶的真的老实了,不但性格变棉,连男人那玩意都无能,这苦处,向谁说去,想到此,大凯情不自禁又苦笑一下。
小月一听有些惊炸地说,“哎呀,那男人别是让疯狗咬了才到这儿发疯,大凯哥可别传上狂犬病。”
大凯乐了说“还不至于吧,小月可真能联想。”
达子认真地说“还别说,小月有些道理,这几天的怪事让人转了向,不可能的事,也许就变得可能,我必须得追问一下,这傢伙是不是真让疯狗咬了。”达子想一下,应当问谁呢,对,问一问李总最好。他俩离开李大姐房间不长时间,现在不太可能已经睡下,他叫了对讲机,接通李大姐的单间座机,座机响了好久,无人接通。达子满心狐疑,难道又出了什么事儿?有心上楼再去探查一下,可是真要是已经入睡,岂不打扰人了吗。他把电话断开,面向大凯和小月“李大姐那儿怎么不接电话呢。”
小月说道“大姐是睡着了吧。”
大凯也说“应当不会再有什么事。”
大凯话音刚落,耳机急促地传来呼唤,“大凯,快来啊,救救我们。”大凯听出是肖丽的声音,忙问道“肖丽,出了什么事?”
大凯紧张地转脸对达子小月说“肖丽那儿不知出了什么事,我马上去五楼。”
达子立即说“走咱俩一起去。”
大凯说“不行,今天晚上太不正常,你和小月在这儿吧,别让小月一个人。”
说完不等达子答话,匆匆上了电梯。
五楼办公室的门锁着,大凯摇几下门柄,门未开,不由得焦急地砸起门来,听得里面一声发抖的声音,“你是谁啊?”
大凯大声地叫道“我是大凯!”
门打开了,肖丽一张紧张的脸露出来。
大凯急急地冲进办公室,问肖丽出了什么事,肖丽没说话,领大凯直到一个电脑间旁边,只见马文娟曲卷着身子,抱着双腿,浑身剧烈地颤抖着坐在墙角,大凯急忙走过去,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肖丽见大凯来到办公室,心里稳定了不少,她惊恐地朝大落地窗那边扫视一圈,对大凯说“今天我们俩值夜班,我在盯监控室,文子盯电脑间,室内静静的,今天电脑业务不少,我这儿监控也很忙,刚才李总那出了事,罗主任交待我要仔细观察,有事立即报警喊保安。这两天我俩的精神就已经绷得紧极了,刚才我正紧盯着楼里的变化,文子那里啊的一声惨叫,把我惊得跳起来,我跑过去一看,也吓呆了,文子哆嗦着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我一瞧她对面,影绰绰站着一个人,浑身缩倦,双眼呆呆地瞪过来,嘴微张着嚅嚅地说着什么,却没有一点声音,双手用力地比划什么,比划比划着,就要往文子这儿走,文子就吓得伏在地上,我壮着胆一看,是马总!我当时就吓呆了,已经没了的人,怎么又活生生的出现了?我一步步勉强挪到电话前,给你去了电话,你进了屋之后,我再找马总,他就不见了。”
大凯听得目瞪口呆,刚才在粉丹厅中,他已经目睹了一回马总的鬼魂,为什么又来到五楼找她们俩人,莫不是认为她们俩个是近亲和朋友的孩子,所以才来显灵?总之,马总一定是有特别急迫的事儿,才会这样不顾别人的惧怕而现身的。
“那—”大凯一时都有些语塞“马总比划了些什么?”
“由于心中怕得厉害,没有太看清楚。”肖丽答道“马总好像是在空中划几个圈,然后点几下,好像还指地,好像用手指使劲锉自己的胸口,然后又自己抽自己的耳光,再后来就跪在地上,好像哀求什么,但是当时吓呆了,没有想到用什么办法去问他。”
大凯大脑嗡嗡作响,他抓紧了自己的头发,努力要自己清醒,但是越是运气要自己平衡,越感到控制不了自己, “大凯”肖丽一声呼唤,“你看可怎么办啊。”把大凯注意力引了回来,大凯低头看文子,她两眼呆直,脸白得如同死人一般,口中喃喃念叨着,“老叔,你别带我走,别带我走。”大凯俯身招呼她,根本没有反应,大凯一时没有了主意,和肖丽对望一下,肖丽也是一筹莫展,他琢磨一会儿,给前厅达子打了电话,大致说了点情况,最后和达子讲,你们俩人上来一个,帮个忙吧。
一会儿,门开了,是小月到了五楼,小月进屋,急忙朝文子跑去,俯身抱起文子,大声呼着她的名字,文子一点反应没有,肖丽带着哭腔对小月说“小月,你看这可怎么办啊。”小月眉头紧锁,没有回答。“要不然,把文子送医院?”肖丽无奈地说。
小月说“不行,弄不好,和马总一样。”
肖丽听小月一说,急得要哭出声来了。
小月咬咬牙说,“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肖丽,你有大平的电话吗?”
肖丽说“有啊。”
小月毫不含糊地说,“赶紧打,把他叫来。”
肖丽犹豫地说“这么晚了,那行吗。”
小月说“打,快打,别磨叽、”
肖丽抖着手打通了大平手机,小月伸手拿了过来,往耳朵一放,听到里面大平睡得迷糊糊的声音,“谁啊”小月大声喊道,“我是小月,大平,你快点到中心来!”大平还没有睡醒“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小月提高了嗓门“你快点来别废话,文子出了大事,要死了,你开着你的车快过来!”
大平的声音紧张起来了“文子没事吧。”
小月不耐烦地骂道“你快点来,到这儿就都知道了,开车小心点别出事!”
大平那边连忙说着“好我马上去。”
打完电话,小月累得直喘气,大凯有些不解地问,“你怎么叫大平来?”
小月喘了会儿气,才给大凯解释“其实文子和大平好了几年了,文子比大平大了三岁,结果两边家庭都不愿意,生给搅黄了,今天没有别的办法,只有这法子可能最保险,大凯哥,你别多问,一切由我来办。”
大凯点头未语,大家静下来等待着大平,小月不时地走到门口朝外看。等了二十来分钟,大平匆匆地跑进办公室,一看倦卧在地的文子,顿时呆住了,两手一叉望着大家。
小月一脸严肃地对大平说“文子是这几天紧张惊吓过度,加上今天晚上这一刺激,精神有些崩溃了,现在能救他的只有你一人,大平,你把她带回你家,紧紧地守着她,你对她干什么都行,就是不要离开她,也不能让她离开你。”
大平有些犹豫地说道“小月,你知道我和我爹妈住一块……”
小月生气地叫道“大平,又是你爸你妈,你也像个男人样儿,别管你爹你娘,你就把她抱到你屋里去,守着她,解释不清,你给我来电话,我给你老两口解释行不行。”
大平用力点点头,走到文子身边,一时又不知道怎么办好,小月上去给他屁股踹了一脚说“你把她抱起来走啊,怎么,抱不动?”
大平没再说话,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抱起文子,转身朝门外走,大凯目送大平向外走,看一眼小月和肖丽,询问后边怎么办,小月立即回答道“大凯哥你下楼到前厅,我和肖丽在这儿没问题,你送一下大平上汽车吧。”
大凯点一下头说“好吧,有事马上给我这儿打过电话来。”
大凯几步赶上大平,文子到了大平的怀里,全身瘫软下来,腿和胳臂都向下垂着,脸色惨白,让人看着心疼,但是浑身的颤抖停止了,躺在心爱的人的怀中,胜过任何医疗与药剂。走上升降楼梯,大平注视着怀里的姑娘,幸福与骄傲的神情涌上脸颊,大凯在一旁看在眼中,心中有些羡慕,甚至有些嫉妒,羡慕之中,无奈与空虚又浮现心中,因为自己千里迢迢费尽心血寻找的人,仍然没有着落。
大凯送大平到他的车前,帮他打开后厢门,大平说“大凯帮我开一下前门。”
大凯把前门开开,眼看着大平低下头,重重地吻了文子,然后抬起头对大凯说“大凯,我这是第一次抱她。”
大平小心翼翼地把文子安置到副驾驶座,关上门,绕到驾驶门,打开车门。大凯嘱咐道“大平,你千万多加小心。”大平答应着“大凯你放心吧。”进了车,车发动起来,倏地开动了。
回到前台,大凯和达子坐到一起,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达子自言自语说道,“想起一件事,刚才忙得忘记了。”
大凯问道,“想起什么事儿来了。”
“大凯,刚才咱俩从李大姐住室出来走到一楼前台,最多不过十来分钟,打给她的电话,一直没有接,真有些放心不下。”
大凯点头说“是不太正常,即使睡下了,也睡不实的,怎么也能接个电话。达子,我看豁了去了,再给她打一个,如果不接,必须去看看。”
达子看看前台的时钟,这一阵子折腾,现在已经近十二点了,达子犹豫了一会儿,下了决心,要了李总的座机,听电话里面呼叫的铃声一下下地响起,达子的心悬了起来,对方电话嘎地一响,有人抓起了话筒,有些气喘吁吁地问道“是哪一位。”达子一听是李总的声音,放下心来,马上答道“李总,两小时前,我们回到前台时,给您打个电话问点事儿,电话铃响了好久没有接,我们有些担心,本想不再打,必万一影响您休息,但是今天中心里发生的意外真多,越想越不放心,这就打扰您了。”
李总听达子的话,非常感激地说“达子你们关心老大姐,我真谢谢你们了。刚才你说有什么事找我。”
达子回答说“说起来真有些不好意思了,小月担心刚才那位找您的男子,咬了大凯肩膀,会不会带狂犬病,本来这简直是胡思乱想,但是不知怎么越想越怕是真的,我们可真怕大凯染上个什么病。”
李莆兰在那头笑起来“你们担心有道理,这混帐东西就像一条疯狗,不过狂犬病不太可能有,但是这疯子是给自己弄上了白粉才来的,让他咬一口也真够让人恶心了。不过给大凯上药时我特别注意了,这混蛋玩意儿隔着大凯的衬衫咬的人,我当时倒是仔细看了,衬衫倒是没有咬破,也就是说没有透过肉去,不过你一说我也不放心了,要不明天大姐陪送老兄弟一去传染病医院看一下去?”
达子答道“不了李总,您这一说我们就放心了,您快些休息吧。”
下了电话,大凯望着达子称赞地说道“达子,你到关键时,心细得赛过针鼻儿。”达子苦笑一下说,“要说让人咬了一口怕传狂犬病,咱们都成了惊弓之鸟了,可是咱们眼看着怪事一当一当地出来,不能不神经过敏。大凯。”达子停了一下,说道“刚才没顾过来问,刚才你老兄有一段时间像是丢了魂,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凯眉头紧锁,一脸惶惑,努力追忆他乘那个零路车的经历,一边回忆一边叙说,那个零路车,越想越让人恐怖,实际上就是传说的没有返程的死亡之车,他下车时,那位售票员大姐甩下一句‘下车吧,还好。’当时不解,现在明白了,还好我大凯半截下了车,一直跟着坐下去,可能就跟着无常鬼走到阴府去了。大凯回忆起他坐着零路公交,到了一个十字路口的城乡结合部,在十字路口走上一条坑坑洼洼的街道,碰到一个带大院的二层住宅……刚刚发生时,在头脑中非常清楚,但是现在,有些重要情节却一下子想不起来了。“达子,我只能记住这些,有些东西说什么也想不起来,比如那位在街边乘凉的老伯告诉这个地方的地名,到底是什么,说什么也想不起来,”
达子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你可是一直和我在一起的,这些事怎么能发生呢。”
大凯仍旧不解地说道“奇怪就奇怪在当时我乘路车时,绝对是真实的感觉,一点不像作梦,而我从粉丹厅出来后,见到你们,在中心和你们一起做事的经过立即就返回到头脑中。难道我这个人分裂成了两半,去同时做两件事情?这事诡吊的让人无法相信,达子,我都不敢回忆这些经历,一想起来,就觉得自己是不是精神分裂了。还有,如果我乘坐那零跟公交如果不是做梦,而是真实的话,也许某一天我再次乘上去,就不会中途下车,而是自己无法控制,一直跟着车坐到终点站,那样的话,也就不可能再回来,跟着那几个坐在车上,看不清面貌的人一起跑到另一个世界去了。”
达子说道“大凯,别说的那么毛骨悚然,按我的看法,就算你那经历是真实的,你真的坐上那么一趟死亡之车,你自己能够自己选择在中途下车,这足够证明你的生命力还非常旺盛,死神惹不了你,他无法将你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