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颗仙丹怎么用?是不是直接吃下去就行啊,像这样?”墨魁将丹药往觜里一塞,骨碌一声咽了下去。
“哎呦,你这么吃会坏肚子的,可惜了,这颗中品蕴灵丹就这么被糟蹋了,估计药力也就能被吸收三成,现在能不能生出灵根你就听天由命了!”葫芦连忙说道。
“那我多吃几颗效果会不会更好些?”墨魁眨了眨眼问道。
“多吃,也许吧,我接触过的修仙之人哪个不是天纵之才,还没见过靠吃蕴灵丹踏入修真界的呢,不过你最好准备些洗漱之物,一会儿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哦!”葫芦神秘地一笑,说道。
“哦,那没你什么事了”墨魁拍了拍葫芦,转身回到后屋。
吴老头还在那里看着玉瓶发愣呢,似乎这件东西勾起了他许多的回忆,觜中还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墨魁迈步进了后屋,一见到他那副呆样,也没多说什么,抄起玉瓶一扬脖,“骨碌,骨碌,骨碌,骨碌……”,十几颗丹药一口气地吞了下去。
“你,你干了什么,我的仙丹!”吴老头突然缓过神来,猛地站起身,两眼冒火地捏着墨魁双肩,使劲儿晃个不停。
“别这么小气行不行,你留着又不吃,还不如让我吃,哎呦,哎呦,不行了,不行了,我要去茅房”,墨魁说着说着突然腹部内一阵剧烈地绞痛,话没说完一股恶臭气息便从屁、股传来,便立刻撇下吴老头,一溜烟儿地跑出房门,钻进茅房,顷刻间闷雷之声大作。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里,一股浓烈的腐臭气味从茅房中飘出,在庭院内四散开来,熏得后屋的吴老头干呕不止,可内屋床上躺着的青衣女子却睡得安稳。
次日清晨,几缕阳光射入前院,腐臭气息渐渐淡去,吴老头站在茅房外,冲里面喊道“臭小子,你还真是臭啊,怎么样,吴大爷的仙丹不是这么好吃的吧,这可是报应啊,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掉茅坑里了?”
“吴,吴大爷,你,你拉我一把,我怎么感觉我已经成仙了?”一个孱弱的声音传出。
“什么?成仙?你当仙人是那么好当的,随便吃几枚丹药就完事了,我看你就是诚心……,咦,怎么回事?”,一只纤细白嫩的手臂探了出来,吴老头一把攥住,手臂柔弱无骨一般地轻,再使劲一拉,一个人影一下子蹦了出来,将吴老头吓了一跳,不禁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是谁?墨七呢?”
眼前,一个长相清秀的白净少年站在自己面前,除了那身臭烘烘的衣服与墨魁的一般无二外,完全是另外一个人。
“嘿嘿,当然是我墨魁少爷了,除了我还能有谁?”白净少年傻傻地一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熟悉的举动一下子让吴老头想起了墨魁的身影,但记忆深处的一件事却紧接着映入脑海,惊得他不由得呆站在那里,半天一动不动地,最后才恍然大悟地喃喃道“原来她没骗我,她说的都是真的,原来她没骗我……”
吴老头原名叫做吴天贵,四十年前也是名扬一方的侠客,为人仗义,除暴安良,以押镖运货为生计,日子过得也算富足,一次经过越国边境,在一广阔的湖面上,救起一落水女子,按照走镖人的惯例,行脚之时,不沾外事,否则有灾祸之危,但吴天贵为人仁厚,心肠一热,便力排众异,将女子救活,并照顾了一路,最后在出境之时,将女子放走,这一路上女子在吴天贵的细心照顾下也对其产生了爱慕之情,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却说自己不能离开越国,分手之时,女子更是留下了这瓶丹药,一枚玉佩和一封书信便依依不舍地离去了,后来吴天贵押镖数次往返越国,也多次找寻过这名女子,却再也没了消息,但对于那瓶丹药,玉佩和离别书信自己封存了起来,十数年后,一次灯下观瞧书信时不小心沾染灯油,误将其点燃,万分懊悔之际,书信却光芒一闪,恢复了原样,并在书信落款处突然多出两行秀丽的小字,“服下丹药后持玉牌找我,等你”。
此时距离辞别女子已经时隔多年,那女子的相貌更是被自己忘得一干二净,只有那温柔的背影还残存在脑海中,吴天贵本想按照书信所说,将那瓶丹药服下,再去越国试一试,但一想自己已经五十出头,那女子恐怕也早已沦为人妇,自己又何必去戳彼此年轻时的痛楚呢,权当是做了一场美梦吧,这才留存下了这瓶丹药直至今天。
随着吴天贵的年纪越来越大,因为无妻无子,性格也变得越来越古怪,一次走镖意外失手后,将多年积蓄赔个精光,最后拖着一身旧伤,落魄到这吴周城内,准备终老一生。
一件件往事在眼前闪现,吴老头不由得老泪纵横起来,那娇柔的影子依稀浮现在眼前。
“喂,吴大爷,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哭哭啼啼的,是不是上了岁数啊?”墨魁眨了眨眼,此时还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变化。
“没,没,唉,这真是命啊,我走南闯北三十余年,没想到攒下的机缘用在了你的身上,唉,天意,天意啊!”吴老头抹了抹眼角,苦笑地长叹一声,说道。
“什么机缘?什么天意?你怎么说话越来越玄乎了?”墨魁皱了皱眉,搔搔脑袋不解地问道。
“你自己照照镜子就知道了”吴老头留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回外屋去了。
“照镜子?”墨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来到庭院中一口水缸前,探头向内望去,顿时吓得倒退数步。
“这,这是谁啊?”墨魁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次上前,又向水缸内望了一眼,顿时惊呆了,水缸中映射出一个清秀白净的少年,与自己原来那黝黑粗狂的长相截然相反,墨魁心中一阵慌乱,难道是服用那药丸造成的,这下可出大乱子了!
正当墨魁不知所措之际,腰间的葫芦却叫了起来,“哎呦,烫死我了,别让我见到阳光,我没犯错啊!”
“葫芦,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变成这幅模样了?”墨魁呆呆地问道。
“你肯定还吃了退尘丹,还骨丹之类的丹药,不然不会变成这样,咦,你生出灵根了,金,水,木,还是三灵根呢!”葫芦一边呲牙裂觜,一边惊异地说道。
“我生出灵根了?你不说我得花个十年八年的么?”墨魁瞅瞅自己白嫩的手臂,只有通过掌心那浅浅的老茧才能依稀辨识出这确是自己的手。
“哎呦,可能是你将几种丹药混着吃的缘故吧,咦,你好像还年轻了几岁,你肯定还吃了还阳丹和净髓丹什么的,几项药力同时发作,才出现了这等变化,你先把我遮住,烫死我了!”葫芦一边解释着,一边哀嚎道。
“混吃仙丹,这似乎也解释得通!”墨魁茫然将葫芦使劲往腰间塞了塞,喃喃道。
“小孩,昨天是你救了我么?”青衣女子扶着门站了出来,虽然脸色还十分苍白,但依然遮不住那清秀淡雅的容貌,迎着初阳一看,仿若不沾世尘的仙女一般。
“额,是,也不是!”墨魁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好,确实是自己将她救回来的,可一夜之间自己容貌身形大变,在她眼里完全就是两个人,之前她丧失神智是被自己吓的,这次苏醒过来,再跟她说自己是之前的那个黑小子,估计她铁定不会相信的。
“大恩不言谢,这救命之恩,我来日定当报答!”青衣女子信誓旦旦地说道。
“报恩之事还是先不要提了,把伤养好了再说”!墨魁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这么好心,居然关心起她的伤势来了。
“多谢少侠关心,能不能麻烦少侠告诉我,我是怎么来到这儿的,还有我记得我还有个同伴的,他去了哪里?”青衣女子一脸疑惑地问道。
“这个……,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我得慢慢讲,你先回屋休息,我去给你弄点儿吃的,外屋那个吴老头是我的挚友,你有什么需求可以尽管去找他,我去去就回”!墨魁冲她笑了笑,转身出了大门。
“奇怪的小孩,不过还挺可爱的!”青衣女子淡淡地笑一下,转身回到里屋,休息去了。
此时吴老头正在外屋的木桌旁捧着书信和玉牌放声痛哭着,不知是为了那擦肩而过的仙缘,还是为了那记忆中逐渐淡去的温柔背影。
墨魁一上街,顿时引来了不少人的关注。
“呀,这是谁家的孩子啊,长得真好看啊!”一个挎着菜篮子的大婶从墨魁身边擦过,乐呵呵地拍了拍墨魁的头,说道。
“这小孩儿,白白净净的,真喜人呢!”,两个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子看到墨魁,不禁捂觜偷笑道。
“小孩,叫声姐姐,姐姐给你买糖吃!”一个衣着华丽的少妇见到墨魁,忍不住开始逗他。
“去,去,老子心烦着呢!”墨魁有些恼火地挥了挥拳头,扯着嗓子喊道。
“哎呦,哎呦,恼了,恼了,这孩子脾气还挺倔,不过确实挺可爱地,呵呵!”少妇见墨魁有些恼火,先是一愣,接着掩面而笑地捏了捏墨魁的脸蛋,缓缓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