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怎么忽然消失了!”众人回过神来,青衣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十余丈外,一个近似透明的人形在夜色下缓缓向黑衣男子尸体靠近。
突然,一个黑影闪现在男子尸体前,丝毫不觉恶心地在乱箭穿身的尸体上一阵摸索,取出数件东西迅速揣进怀中,随后便蹲在地上一动不动起来。
“怎么回事,这人怎么不去四处搜捕,反而守着尸体不动,他在看什么?”青衣女子一边缓缓向尸体靠近,一边暗中揣测道。
“还有多远?”
“七丈”
“哪个方向?”
“正后方”
“半丈以内提醒我”
“是不是有点儿太冒险了?”
“闭觜”
墨魁低着头继续在尸体上翻找着,同时大声地自言自语道“咦,明明看见掉这儿的,怎么转眼间就不见了呢?”
四丈,三丈,两丈,一丈,
“到了”,一个低微的声音传出。
此言一出,地上人影腋下徒然刺出一柄巨型木剑,速度之快,根本让人无法躲避。
“噗!”,“啊!”,一声女子惨叫声惊动了十数丈外的魏少成等人,众人立刻纷纷赶向尸体这边飞速赶来。
“你,你是修仙者!”女子月匈前灵符连带衣服被一剑刺破,白花花的月匈脯间一道深深的紫淤剑痕现出,剑刃厚钝,并未给女子留下破腹之伤,反而因为惊吓过度,女子仅仅轻吐一言,便身体僵硬地向前倒去。
出此奇招之人正是墨魁。
墨魁一回身,顺势拽住女子衣领,同时按照预想的附耳低声道“我是仙人,快把身上的东西都给我留下,我不杀你”,同时两眼寒光四射,杀气腾腾地盯着女子双眼。
修仙者三个字像千斤巨石般砸进女子脑海,眼前之人一脸凶神恶煞,将儿时师傅讲的那些修仙界食人炼魄的恐怖情节全部激发出来,女子先是一惊,再是一吓,当即脑内一片空白,呆在当场。
“还真是不抗吓,这仙人二字果然了得!”,墨魁见面前女子眼神直愣愣地一片茫然,身体瘫软无力被自己拎在手中,俨然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又看了看正往这里跑的魏少成等人,立刻拿定主意,扛起女子便向北跑去。
魏少成来至近前,眼见一道黑影扛着个人飞速离开,本想下令追赶,但尸体附近一个破损的包裹中崭露出一只白亮的玉杯当即吸引住了自己的眼球。
“尊王杯!”,喜从天降,魏少顿时乐开了花,自己没怎么费劲,就击毙了一名飞贼,还抢回了尊王杯,父亲的赞许,吴王的夸奖,朋友的喝彩瞬间涌现在脑海中。
“哈哈哈!墨老弟,墨老弟,咦,人呢?”魏少成顾不得下令追击那逃离现场的人,立刻举起尊王杯冲身后人群喊去,但随后跟来的人中却没有墨魁的身影。
“咦,人怎么不见了?算了,反正功劳也有他一份,我们去王府还宝,还有这尸体也抬着!”魏少心花怒放,紧紧捧着尊王杯,指挥着手下,抬着尸体,向吴王府走去。
次日,魏州牧家的大少爷魏少成灭贼夺宝的事迹不胫而走,在吴周城的大街小巷立刻传开了,当天夜里,吴王姚久臣正在屋内疗毒,魏州牧则一脑门子官司地在王府附近挨家挨户地搜捕凶手时,魏少成带着几个手下,举着尊王杯,抬着一具不成人形的尸体,迈进王府大门,府上管事一眼便认出了尊王杯,当即在府内引起一片轰动,姚久臣闻讯来不及更衣,便急匆匆地来到前院,一见魏少成手中的尊王杯,当即心花怒放地一把抓在手中,再一见地上尸体的面孔,正是那个与自己交过手的黑衣人,遂奉为上宾地拉着魏少成的手,亲自引进大厅赐座,随后贤侄长,贤侄短地赞不绝口起来,此宝乃是国主所赐,失宝之事一旦传入国主耳中,削王撤藩是免不了的,满门抄斩更是早晚的事,如今此宝失而复得,等同救了全家老小的性命
魏中成也很快得到了消息,这失宝之事,自己本就脱不了干系,当初皇城丢失凤离冠,因为限期内未能找回,国主圣怒之下,一连杀了十三名相关的官员,其中就有皇城的城守和都尉,此次自己若受此事牵连,恐怕不丢脑袋也要扒了这层官皮,正在自己一筹莫展之际,突然消息传来,儿子魏少成找回了宝物,还击毙了一名飞贼,这对魏中成来说,简直是喜从天降,遂火速赶往吴王府。
吴王府宝物失而复得,举城同庆,就这样,另一名飞贼失踪的事情也渐渐被人们抛在脑后,只有灭贼夺宝之事还在吴周城内竞相传诵着,魏少成此次加官进爵是少不了的,但最令其觉得不解的便是,墨魁本是功不可没,却将所有功劳都推给了自己,自己本想向吴王举荐墨魁,却被墨魁屡次拒绝,魏少成只好独揽全部功劳。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熟睡中的吴老头从睡梦中惊醒。
“谁啊,这么晚了,都已经睡了,明儿个再来吧!”,吴老头以为是邻里间的小孩又要找自己讲故事,便扯脖子喊了一嗓子。
“是我,墨七,快开门”一个急促的声音从屋门外传来。
“墨七,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吴老头不情愿地披上外衣,来带屋门前,刚拔掉门闩,“砰!”地一声,墨魁便背着一人推门闯了进来。
吴老头探头看了看锁得好好的院门后,便随手将门闩插上,紧张兮兮地问道“你跳进来院子来的?这女子是谁?”。
“快,把你那陈年的刀伤药拿出来,这个女的快不行了!”墨魁将青衣女子往炕上一放,气喘吁吁地说道。
“什么陈年刀伤药,你当我这儿是药铺啊,你小子,咦,这女子怎么了,小小年纪不学好,你是不是对人家图谋不轨了,不然衣服怎么破成这样,臭小子,你就不能学点儿好啊?”吴老头见床上女子月匈前衣衫破开,现出一道青紫淤痕,长及腹部,立刻脸涨得通红,冲墨魁吼道。
“你嚷嚷什么,非要让街坊们都知道你老吴头伙同飞贼是不是?”墨魁瞅了一眼吴老头,脸上划过一丝诡异地笑容。
“什么?我伙同飞贼?这女子是个飞贼?”吴老头瞪大眼睛看了看目光呆滞,神情迷离的青衣女子,又看了看墨魁,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
“行了,行了,只要你把她救过来,我就把她扛走,省得你跟个孩子似地,什么事儿都一惊一乍的,还吹牛说自己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呢!”墨魁瞅了瞅吴老头,嘟囔道。
“你小子!算了,再跟你说下去,我还真成孩子了,你等着,我去取刀伤药”吴老头说完,转身进了后屋,不一会的功夫,提着一个陈旧的包裹走了出来,打开里面的瓶瓶罐罐,摊了一桌子。
吴老头手忙脚乱地将女子月匈前淤痕涂满药粉,又喂其服下了一些口服刀伤药,便将屋内一关,带着墨魁来到后屋,听其一言一语地说起此事来。
这一说不要紧,吴老头震惊得愣是张了半天觜没合上,像看怪物一般盯着墨魁,看得墨魁心里阵阵发毛,不由得问道“你一个见过世面的人,能不能不要这么一惊一乍地,我说的可都是实情,不信等那女子醒来你亲自问她,她真的是个飞贼,而且十有八九就是那个云中燕!”
“她是不是飞贼我不管,但你说你从她身上搜出一张符纸?”吴老头半天可算说了一句话。
“当然,你不是说你见过仙人么,还与仙人有过一段渊源,这个你应该见过吧!”墨魁也不瞒他,直接掏出符纸递了过去。
吴老头接过符纸,接着昏暗的油灯一看,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咽了两口吐沫后,说道“这确是仙人的灵符没错,而且我也有一张!”
“你也有?”墨魁一脸不敢相信地问道。
“既然你给我看了这张灵符,那你便有权知晓一个神秘的世界,我就全当你不是一个孩子了,一个封存已久的秘密也告诉你。”吴老头说完,紧张兮兮地环视一下四周,迈步来到西南角的墙根处,抠出一块碎砖放在地上,随后从砖缝内掏出一个黑布包裹,递给了墨魁。
“这是什么?”墨魁打开包裹,一个白净玉瓶呈现在面前。
“这是仙丹!”吴老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玉瓶,神经兮兮地说道。
“什么?仙丹?”墨魁眼睛瞪得溜圆,死死地盯着玉瓶,接着又有些怀疑地打开瓶塞,顿时一股醇香无比的气息扑面而来,墨魁偷眼一数,大概有十粒左右的样子,个个都有龙眼大小,白净如玉。
“你先等等!”墨魁倒出一粒,转身出了后屋,见吴老头没跟过来,便敲了敲腰间的葫芦,轻声问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哦,这个,这个?咦,这个不是蕴灵丹么?你从那儿找到的?你还真是走了狗屎运啊!”一道青芒从葫芦觜处射出,葫芦不禁惊讶地说道。
“这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三种不可能之一的蕴灵丹?吃了能生出什么灵根的那个?”墨魁将丹药放在眼前使劲地看了看,这药丸除了长得好看一些,带一些香气,并没有什么突出之处。
“当然,而且这颗还是中品呢,效果要比下品好上十倍,只是可惜了那些炼丹的药材,炼什么不好,非要炼制蕴灵丹,还是中品的”葫芦咂了咂舍,一副很惋惜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