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前世因果

  不知为何,岳子豪只感到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一个要保护她的念头顿生于脑中,他轻抚着女子的秀发,柔声道,“你放心,这次我不会走了。”
  忽然,女子眉头上挑,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她脚尖点地,身子犹如一阵清风从窗口飘出。岳子豪正然发愣之际,门一开,女子回到屋中,手里却拎着个出家的僧人,只见此人身体瘦弱,全身不停的发抖,双腿难以迈步,完全是被她从外面拖进来的。
  女子将他一把摔在岳子豪面前,眼露杀气,厉声道,“好你个和尚,竟然偷听本姑娘谈话,有何企图从实招来!”
  和尚吓得连忙跪倒在地,“女施主饶命啊!我并非有意听二位谈话,只是偶然经过窗前,听到方施主的声音,料想方施主归来,于是便想一看究竟。”
  “胡说!他回不回来关你何事!我看你分明是死性不改,今日若不杀你,留在世上难免祸害!”说罢,全身真气缭绕,便要下手。
  岳子豪见此情景,连忙喊了一声,“且慢!”
  和尚见岳子豪有意求情,连忙磕头求饶,“方施主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
  岳子豪连忙对女子说,“我看他也并非有意偷听,就饶过他这一次吧!”
  女子嫣然一笑,“毒郎离开这些日子怎么变得如此仁慈了?既然你有心饶他,那么一切听凭毒郎处置了。”说完便退在岳子豪身后。
  和尚见自己保住了性命,磕头犹如鸡牵碎米,“多谢方施主不杀之恩!”
  岳子豪故作深沉道,“死罪绕过,活罪不免,今夜便罚你院中巡逻,不得有误!”
  和尚擦了擦头上的汗,乖乖的到院中巡逻去了。
  女子见此情景嫣然一笑,继而见窗外已然皓月当空便言道,“毒郎,既然你已无大碍我也就回房休息了,你好好修整一晚,明日咱们便启程回岛。”
  望着女子秀丽的背影,岳子豪不禁想起之前她将和尚拎进屋中那干净利落的身手,心中不禁闪过一丝艳羡之情。
  等到后半夜,院中寒风刺骨,和尚不敢回屋,蜷缩在一根柱子下不停的哆嗦。
  忽然,洒下的月光被一个身影遮住,他连忙抬头观看,只见岳子豪负手站在面前,吓得他连爬起来,刚要说话,岳子豪便示意他不要出声,随即朝他招招手,和尚便战战兢兢的和岳子豪回了房间。
  岳子豪示意和尚坐下,和尚不敢坐,岳子豪也不客气,独自坐在椅子上。
  “小师傅,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吧。”岳子豪语带温和的说。
  这话将和尚问得一头雾水,“方施主,您所言何事?”
  岳子豪假意皱着眉头道,“我离开以后便撞倒了后脑,如今记忆丧失大半,喊你来便是想请你为我解惑。”
  和尚咧着觜言道,“方施主,莫要戏弄小的了,您武功这么好怎么会撞倒头。”
  “小师傅,我说的都是实情,希望你能直言不讳将你所了解的都对我讲来。”
  和尚见岳子豪不像是开玩笑,于是紧绷的心慢慢的放松下来,“阿弥陀佛,且不知方施主想要知道些什么?”
  “首先我想知道我的名姓?”
  和尚皱了皱眉,心说这人真是撞的不清,竟然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既然如此,贫僧就斗胆说出大人的名讳,您姓方名斌,有个绰号叫玉面毒仙。
  “绰号很响亮嘛!”岳子豪暗自记在心中,“刚才那名女子又叫什么名字?和我有何关系?”
  提到女子,和尚不禁冷汗直冒,显然这些日子备受煎熬,“这姑奶奶,名叫秦仙,人送绰号天蛇女,据说您是她的师父,不过她一直喊您毒郎,具体有何关系我就不清楚了。”
  “好,我再问你,在我记忆中,这汪家镇可是非常繁荣,缘何落得这般光景?”
  说到这,和尚面露惊恐之色,岳子豪又追问了一遍他才开口道,“这事说起来将近一年了吧,当日您和那位秦仙小姐好像在追什么人,直追到镇中。当时,那人来到寺院投靠我们方丈,方丈便将他藏到大殿佛像下的暗格中。方施主和秦仙姑娘寻他不着,一怒之下就在镇子的上空洒下毒雾。顷刻之间,全镇子的人都化为了脓水!”和尚说着满脸骇然,仿佛那日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那一日,我本来也该和镇上的人一样的下场,好在方丈藏人的时候,被我无意中看到,于是就和秦仙姑娘道出了藏人的地点,这才换得活命。那人随后便被您活剥了皮。之后您要外出练什么功,安排小的伺候秦姑娘,直到现在才回来。这期间也有官府派人来这汪家镇调查,不过进来的人都没能够活着出去。”说完,和尚低下了头。”
  听到这里,岳子豪呆坐在椅子上,和尚绝不可能撒谎,这样看来,自己所得到的这具身体以前竟然血债累累,整座镇子上的人本来都可以过着安逸的生活,但却凭空遭此不幸,自己虽遭灭顶之灾,尚能借尸还魂,他们的苦又能向谁倾诉?”
  他又想到了秦仙,之前只道她是个武功高强不谙世事的少女,想不到竟然蛇蝎心肠,拿人命当作儿戏,这样的人我怎能与她为伍?
  想到这岳子豪豁然站起,径直出了屋子,和尚张着大觜愣愣的望着岳子豪离去的背影不知所措。
  岳子豪分毫不敢停歇,出了镇子便一路跑了下去,在他心中,只想尽早了结与这身体的前世孽债。
  他不辨方向,一路疾奔三十余里,眼前出现一片密松林,岳子豪只觉得月匈口发胀,如同要爆掉一般。低头一看,黑色光芒再次闪动,他连忙解开衣服,而这一次月匈口的黑色区域俨然又大了许多,其上蔓延出来的黑色血脉也更加的清晰绵长,仿佛一道道根茎相似。他吓得连忙系好扣子,此刻只觉天旋地转,眼前金星闪烁,再也无力行走,只得靠在一棵树上休息。
  突然,一支响箭划破宁静的夜空,紧接着从树林中跃出二十多个黑衣人,将他围在当中,为首一人面貌凶恶,手拿大棍,口诵山歌,“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如若说个不字,一棍拍扁了不管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