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的声音变得急了,“睿哥,这次是我没有分寸。我知道错了,你就饶了她吧!”
再后来,她感觉自己的下颌被人狠狠捏住,那人在说:“这次的教训,给我记清楚了!若敢再犯,小心你的脑袋!”
最后,她被松开,好像跌在了地上,再也没有了感觉。
再次恢复感觉是三日后,她一睁开眼就看见眼睛哭得血红的暖玉正跪在床边,她动了动手指,发现一身麻木,根本无法动弹,张嘴欲语却觉喉咙刺痛,根本说不出话来。
“小姐!”暖玉激动得一把扑过来,窝在她怀里一通大哭。
初晓试着动了动嘴,干涸地嘴里吐出一个字,“疼!”
暖玉擦擦眼泪抬起头来,“小姐,我去倒水给你。”几口水喝下,初晓才算活了过来。
“小姐,您可算醒了,你若再不醒,王爷就要……”见初晓醒来,暖玉心里的激动根本无法用言语表达,稍微恢复理智,她立马止住自己的话头。
“我若再不醒,就会被当成死人埋了吧!”静静的躺着,初晓无神地说,“闻人胤呢?有没有来看过我?”
暖玉低下头,不敢作声。
初晓的泪,突然流下来了。明则睿鞭笞她,何尝不是为了警告闻人胤,若他早些求情,她是不是会少受些罪?
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别人为她求情呢?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把闻人胤当成朋友来看待了,初晓只得嘲笑自己分不清局势。
“我的伤是不是也没有大夫来看过?”轻轻抬头,初晓就看见床榻上赤目的血迹。见暖玉又是不敢说话,她已了然,悲哀地叹了叹气。
“小姐,静雅小姐来看过你几次,为了帮你请大夫,她现在也被王爷软禁起来了!”暖玉握住她的手。
“是吗?”初晓不以为意地笑笑,心里却是暖的,至少还有两个人关心着她,总比她一个人来得强,“我饿了,想喝粥!”
“小姐?”暖玉不解的看着情绪突变的初晓,有些微楞,随即反应过来,小姐这是看开了,决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呢!
“太好了!小姐,你等着我马上给你弄过来!”看着她飞也似的出去,初晓挣扎着起身,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看到自己的小腿。
只一眼,她就已泪流满面,整条小腿都是血肉模糊,旧血痂夹杂着新鲜血液,惨不忍睹!
暖玉端回粥来,就看见初晓抱着自己的小腿在痛哭,她眼一红也痛哭出声。闻人胤走进院子的时候,听到的就是两个痛哭声。
进屋最先看到的还是初晓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他心疼地上前,“怎么伤得这般重?”
这几日,他被明则睿派往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不想一回来,就听到初晓快死了的消息。进屋时那阵阵痛哭,吓得他不轻,后来见初晓好端端的坐着,才松了一口气。
初晓抬眼看了看他,只是冷冷一笑,伸手抹去自己的眼泪,只当他是透明人。
“我知你恼我,是我不好害你被罚。下次,不再带你做会受罚的事就好了!”见她不理,闻人胤无法,只好轻声相哄。
“闻人胤,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抬起眼,初晓突然发问,问得他一愣,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愣在那里。
“呵呵。哈哈。”初晓仰头大笑,她的眼眸转冷,“侯爷,请离开吧!我这院子只容得下朋友!”
“朋友?”一向机灵的闻人胤顿时更愣了,女人于他如衣物一般又或如配饰一般,他试过宠溺女人试过关心女人,却从未试过如何去把一个女人当做朋友。
一时间心里说不出的失落,或许他早已将她当做朋友了,或许她也不过是他生命里的一次新鲜尝试。
“我……”吞吐了几次,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最后只留下一句,“我去找大夫来给你治。”便落荒而逃。
没过一会,他当真请来一位大夫。伤势在身,初晓倒没有赌气,大大方方地让大夫医治,那大夫先是用匕首将她腿上的腐肉和旧痂去除,挤出新鲜血液,然后再用针灸疗法为她止血。
处理完一切之后,初晓早已是香汗连连,大夫站在一边擦了擦额上的汗,收拾好医囊后反复叮嘱她几句后才离开。
“这是我在宫里讨来的金疮药,你好生给你主子上药。”将一瓶精致的药瓶放在暖玉手中后,闻人胤又看了看初晓,才叹着气离开。
或许,他该好好想想了!
沐浴上药后,已是深夜,处理伤口时的疼痛早已抽干了初晓的全部力气,她也未吃东西,就躺在床上休息了。
见她睡着,暖玉收拾好东西,轻手轻脚地将门合上,一转身看见的人吓得她跪在地上,连请安都忘了。
“她,如何了?”明则睿冷冷地看着暖玉。
“回,回王爷,主子醒了,身子,身子还是不好!”暖玉不敢抬头,吞吞吐吐地回答,怎么样她也不会想到王爷竟然会来看小姐,若是小姐知道该是多高兴呢!
“开门!”又是面无表情地一句话,暖玉立马起身去轻轻将门推开,低头请睿王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