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那你是谁

　　“湛天沐，你好好想想清楚，苏莫莫究竟哪里做错了？错在是你仇人的女儿吗？”夏晓雨继续问道，“或者以你的聪明，真的觉得府中发生的那些龌龊事儿都是苏莫莫做的？你根本就不会去想，懒得去判断而已，情愿所有都是苏莫莫做的，你才有对她残忍的理由。”
　　湛天沐不说话，愣愣的看着夏晓雨，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一般，苏莫莫从来不会在他面前大声说一句话，哪怕他冰冷的将所有明知不是她做的事情按在她头上，她都只是沉默着，或者低低的哭泣。
　　这沉默或者哭泣，招来的便是他更多的嫌恶，现在听着她这般大声的说出来，他一直冰冷的心里头，竟然有一种触动。
　　“看，好好，你好好看看。”夏晓雨点着头，冷笑着道，“我进府的时候是这样吗？看我现在的样子，你难道想不到是你宠上天的人搞出来的？你心里一丝一毫的愧疚都没有吗？”
　　“瑾若，我们走。”湛天沐突然松开了夏晓雨的手，对韩瑾若道，然后自己率先走出了院子。
　　“再回。”韩瑾若笑眯眯的冲着夏晓雨眨了眨眼睛，“今日我很满意你的戏，我都差点入戏了。”
　　夏晓雨一愣，她刚才虽然因为记忆有苏莫莫一部分的真情实感，但总体上还真是做戏，她不想被凌迟处死，更不想让湛天沐怀疑她的房间有异，所以才抛出了刚才那一番话，为的是激起湛天沐心中的那一丝愧疚。
　　对一个弱质女流，做了这么多残忍的事情，就算他的心是钢铁的，也会有一丝丝的愧疚的。
　　不过，这人怎么看出来的？夏晓雨盯着眼前的韩瑾若，顺便还猜测着，他到底有没有告诉湛天沐，关于她翻墙出去的事情呢？
　　“刚刚你那个如释重负的表情，可是告诉我，你不想死，你要活，刚刚是争取一搏而已。”韩瑾若很自信的道。
　　“更是一番公道话、真心话。”夏晓雨开口了，指了指院门，“门在那边，不送。”
　　“性格还真奇怪。”韩瑾若抛下了这一句，从容离去。
　　夏晓雨这才长长的舒出一口气来，应该算是暂时保住了小命，不用接受什么凌迟处死之刑了吧？不过，关于逃离沐王府的计划，只怕又要提前了，等着楚离的伤势好一些，便要楚府。
　　“娘娘，刚才……刚才……好吓人。”杏儿此时愣愣的站在夏晓雨身边，“你怎么就那么对王爷说话呐？要是他……一开始，娘娘忍忍不就好了么？”
　　忍，原本也许今日，那两人来，她忍忍，也没有刚刚那一出，那两人的架势来看，也不是像进屋的，也许忍忍，就过了这一关。
　　可是，夏晓雨不想人，她一点儿也不后悔自己刚才的危险举动，苏莫莫的记忆，让夏晓雨想要发泄，想要叫喊出来，想要让湛天沐知道，他辜负了多么好的一个女孩子。
　　仅此而已，现在对着湛天沐吼出来了，她觉得舒服多了。
　　“我去看看楚离，杏儿你还是去晾衣服吧。”夏晓雨吩咐道，然后进了藏着楚离的那间屋子。
　　“你……那么爱他？”夏晓雨还没开口说话，楚离便抿着嘴问道，面色十分不好。
　　“你听到我刚刚说的话了？”夏晓雨撇着楚离，突然起了戏谑之心，“这么危机，别人就要进来的情况，你还那么仔细的听了我说话，你很在意？”
　　“既然杏儿要让我对你负责，我自然会在意。”楚离理所当然的道。
　　“在意就明说吧，我知道我很有吸引力的。”夏晓雨抚了抚头发，摆了个风情万种的pose，“苏莫莫确实很爱很爱湛天沐。”
　　楚离面色一紧，接着吐出两个字来：“出去。”
　　这表情，真可爱。夏晓雨看着，突然有一种想掐楚离脸的冲动，那俊秀到极致的脸，让她很是心猿意马。
　　“不过，我不是苏莫莫，苏莫莫已经死了。”夏晓雨补充道，“所以，我一点儿也不爱湛天沐，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关我屁事。”
　　楚离那双冰蓝色的眼睛瞪向了夏晓雨，似乎判断着此话的真假，夏晓雨一脸坦然，任凭他看着。
　　“你爱谁，管我何事？”楚离收回了目光，然后说了这么一句，脸上的表情倒是不想刚才那么抽了，又是很冷静很冰山的模样。
　　“你的脸长得真好玩，让我捏一下吧。”夏晓雨突然道。
　　说完，她就捏了。
　　“你！”楚离抬眼看向夏晓雨，脸色有些微红，手指的触感，让他突然想起了那晚感受她细腻的肌肤，似有一种不敢直视她的错觉。
　　“我是不是快要喜欢上我了？”夏晓雨瞧着楚离微红的脸，嘿嘿笑着道，“告诉你，喜欢我，你会痛苦的。”
　　说罢，夏晓雨便朝着门口走去。
　　“刚刚捏脸的代价是……你索要的银子少一半。”楚离冷冰冰的声音传来，没有丝毫感情，“若再有下次随意触碰我的脸，那么，银子一两都没有了！”
　　“我掐死你——”
　　“确定要掐？那没有银子了。”
　　“你……姐饶你一死。”
　　“对了，你不是苏莫莫，那你是谁？”
　　“夏晓雨，记好了。”
　　“夏晓雨么……怎的不下大雨？”
　　“瞧着你一副冷面王子的模样，居然喜欢冷笑话，你有种。”
　　杏儿听着里屋压了了声音后，还断断续续传出来的鸡飞狗跳，在隔壁无奈的摇头，随即又笑了，娘娘和这个人在一起，总好过和王爷在一起，那时候的娘娘只有泪水而已，何曾这般笑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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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外，韩瑾若和湛天沐并肩而行，良久都没有说话。
　　“有话就说话。”湛天沐半晌才开口，说了这么一句，“或者想笑就笑吧。”
　　“哈哈哈哈哈——”韩瑾若果然仰天长笑，“我居然被一个女子驳斥得哑口无言，而且被扇了耳光，还没理由还，好笑好笑啊！”
　　“平心而论，我对不起苏莫莫，我知道苏莫莫是爱我的。”湛天沐很平静的道，接着叹口气，“不过，她爹却是我的仇人。”
　　韩瑾若收了笑，脸色也严肃起来，没有再说话。
　　“而且，我的心早已经给了别人。”湛天沐接着道，然后转向韩瑾若，“苏莫莫你也看过了，我的笑话也看过了，你玉佩究竟是会给你的？”
　　“一个老婆婆，到当铺在当掉的。”韩瑾若淡淡的道，“走得急，连契子都没有拿，要查，只怕有些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