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确定,她没有眼花!
“绿意,那个阁楼也是属于漱玉阁的吗?”
顺着夏玉筠的眼光望去,绿意脸色微微一变:“主子,千万不要走近那个阁楼,传说那里有鬼呢,已吓坏了不少宫人了。”
“有鬼?”后宫内争斗异常厉害,闹点鬼倒是正常事,但若是鬼怪的话,没可能大白天飘出来吧?何况她刚才看到的是银光,不是白光。
那阁楼内有问题!
最有问题的,便是那外表的颜色,好像是刚抹上不久的。
鬼怪应该不可能自己油刷房子吧……
她本想迈步而去,却看到身后的绿意甚是害怕,便停了下来,估算着也有一个时辰了,那栋阁楼,等她有空时再去探个究竟吧。
她原来是不信鬼神的,但经过了诡异的穿越事件后,她对这些甚是顾忌,前世死在她手下的人不少,她倒想看看鬼物是长啥样的。
直到快午时,南宫澈才到了漱玉阁,刚到漱玉阁便直接来见她,夏玉筠早备好了一切等候着。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馥郁的玫瑰花香气,南宫澈不禁深深的吸了一口,仿似有一束鲜花在胸间盛开般,感觉甚是愉悦。
“筠儿你这里好香,告诉朕知道这是什么香气?”
夏玉筠眼眸一片妩媚,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陛下,若是筠儿说……这叫迷魂香,陛下害怕吗?”
南宫澈爽郎一笑道:“朕就爱这迷魂香,更爱这香气的主人,朕何尝不是中了筠儿你的迷魂香,对于朕来说,你便是朕的迷魂香。”
夏玉筠微微别开脸道:“陛下可真会哄人高兴。”
笑意盈盈,倾国倾城,直看得南宫澈看痴了眼,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手轻抚上她微肿的右脸,心痛道:“这里痛吗?”
“谢陛下关心,筠儿没什么大碍了。”
“不行,脸还肿着呢,让太医给你多开几副药,好好贴一下,那个贱人,真是气死朕了!”同床共寝多年的人心肠竟如此狠毒,南宫澈甚觉心寒。
“陛下不要气了,王昭仪也是因为爱着陛下所以才容不得筠儿,她毕竟是个可怜人罢了。”哪个女人能容忍丈夫在外面有女人,后宫的这群女人,表面很是辉煌,其实甚是可怜。
“行了行了,朕知道筠儿心好,不要再替那人说话了,提起她,朕甚是心烦!”南宫澈皱眉道。
夏玉筠乖乖的闭上了嘴巴,这时李公公手里捧着一个锦盒,走到跟前,南宫澈把锦盒打开,从里面拿了一块晶莹剔透的白玉腰牌道:“筠儿,这是朕的信物,见此便如见朕,好好保存。”
慎重的双手接过白玉腰牌,一股渗人的清凉自手上传来,摸着竟异常温暖,白玉腰牌上刻着慕容二字。
这腰牌上刻的是皇家雕纹,再加上南汉皇帝的姓南宫二字,拿着这腰牌,便等于有了一张全国通行证一般,去到哪都有面子。
夏玉筠恭敬的俯身行礼道:“筠儿谢主隆恩。”
“不必多礼,筠儿你快起来,”南宫澈扶起她道:“你我还用如此客气吗,要不是筠儿你想做官,早已是朕的女人了。”
夏玉筠脸上微红:“陛下,与其像别的妃子那般争风吃醋,筠儿倒不如常常陪伴陛下身边,只怕是陛下以后会嫌了筠儿,不想见到筠儿呢……”
“小傻瓜,不许说这些话,朕疼你还来不及呢,哪会嫌你!”南宫澈轻点她巧鼻道。
这时一名宫人匆匆而来,见到南宫澈与夏玉筠如此暖昧的姿态,不禁愣在了当场,犹豫着要不要说话,最后看了一眼李公公,然后走到了他身旁。
“你家主子可是有事情找陛下?”李公公斜了他一眼道。
宫人点了点头,李公公一拂拂尘,恭敬道:“陛下,涟漪宫有事来找。”
南宫澈微微一凛:“宸妃有事找朕?”
“陛下,宸妃娘娘今晨起来时染了点风寒,正躺在床上休养。”
“什么?染风寒了?情况严重吗?”
“回陛下,太医正在诊治当中。”
“哎呀……”南宫澈随即一片忧虑,“筠儿,你先好好在此休养,朕先到涟漪宫去,改天再陪你。”
心里虽然像被一根针刺了一般,微微带着一抹不悦,南宫澈对宸妃的宠爱暂时凌驾于她之上,看来还是要等待时机。
脸上甚是焦虑,夏玉筠连忙道:“既是宸妃娘娘身体抱恙,那陛下快去吧,想必宸妃娘娘此刻正想念着陛下,筠儿没事的,陛下不用担心。”
南宫澈脸色一柔:“好,难得筠儿如此体谅朕,那朕先过去了。”
夏玉筠点了点头:“恭送陛下。”
是夜,一轮明月高挂于天,妩媚的女子伫立窗前,身姿婀娜,面容倾世,眉间正中处梅花殷红娇艳,更添了几分出尘脱俗之美。让人直觉娥媚现世也应是此般样子。
房门敲了几声,接着便有一修长的身形进来,立于她身后。
“夜,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君亦辰正在百花楼中。”浅夜回道。
夏玉筠点了点头:“陛下还在涟漪宫里吗?”
“是的。”
“陛下就寝了吗?”
“已安睡。”
“好!你到房外等着,等我换好装后,便随我出宫去找君亦辰。”
浅夜点了点头,转身离去,关上了房门。
没一会,房门打开,一位高雅清俊的公子走了出来,一身淡蓝儒服,一把镶金折扇,扇中写着一个大大的韵字,墨风行云流水,笔劲秀雅,正是当朝大学士凌墨所书,紫金小冠,气度不凡,一看便知道身份尊贵。
看着浅夜眸里掠过的神色,夏玉筠淡淡一笑:“此身装扮还可以吗?”
浅夜想也不想的点了点头。
夏玉筠以扇遮面掩去笑意,若他说可以,那便意味着可以迷倒不少女子了。
“走吧。”夏玉筠话毕,提气跃上了屋檐,如猫般疾走而去。
虽说她身上有通行证,但此等事情越少人知道便越好,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两人身形俱都极其敏捷,没多久,便远离皇城。
是夜,大街上人群稀少,夏玉筠快步朝百花楼而去,百花楼被誉为京城第一烟花之地,离皇城并不是很远,步行了没多久,便听得前面人声鼎沸,灯红柳红,与一路来寂静的大街显得极不协调。
夏玉筠提气一纵,身形在空中潇洒的一翻,如蜻蜓点水般漂亮着地,没带一丝声响,优雅的贵族公子理了理自己衣衫,刷的一声折扇打开,翩翩迈步而走。
夏玉筠顿了顿,瞄了一眼身后的浅夜,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觊觎道:“要进去了,夜要随夏某一起不?”
浅夜脸容浮现了一丝变化,看了一眼夏玉筠,抿了抿嘴:“筠儿去哪,我便跟哪。”
夏玉筠挑了挑眉,嘴角的笑意更浓:“好,那便一起进去吧。”
夏玉筠摇了摇扇子,和浅夜一起,步进了百花楼。
映入眼帘的便是颜色的冲击,金碧辉煌,绮妮绚烂,歌舞谈笑,热闹非凡。虽说是青楼,但处处体现着尊贵之气,来者都是名门大家的公子哥儿,楼内的歌姬舞姬姿容秀美,花魁更是一脸媚态,销魂蚀骨。
温柔乡,英雄冢。
夏玉筠与浅夜两人一进来,便吸引了一不少人的目光,老鸨是个精明人,深谙人情世故,一眼便知二人大有来头,便急急的上前,一脸笑意道:“两位公子是来寻开心的还是……”
这老鸨,正是前些时候叫她拿菜的那位,夏玉筠一笑道:“久闻百花楼大名,本公子是慕名而来的。”
夏玉筠这句慕名而来带着别样意味,老鸨立刻会意,脸上的笑意更浓:“两位公子随我来,”话毕,便把他俩带到一处厢阁中。
厢阁甚是优雅,古色古香中带着媚惑的气息,两人刚坐下,便见容貌清秀的小厮立刻备好酒菜,伫立一旁。
“请问两位公子如何称呼?”
“我姓夏,他姓浅。”
“哦,原来是夏公子和浅公子,老身乃是百花楼的老鸨,别人都叫我秀姐,”说到这里,秀姐顿了顿道:“两位公子可是有什么爱好?可是喜爱什么样的美女?百花楼里的美女都是百里挑一的美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要公子开口,秀姐今晚定会让公子尽兴。”
俗话说,一个名妓顶得上十个才子,若是名闻天下的,那才情更加是不可估量,古时多少文人墨客到过烟花之地后便流连忘返,古时才子俱都自视甚高,能留得住他们的,这些女子也必定是才色俱绝之人。
“可有精通剑术的舞姬?本公子今晚想看剑舞。”夏玉筠话毕,便从身上拿了一片金叶子出来,递给了老鸨。
虽说来百花楼里的客人非富则贵,但此等金叶子确实少见,金叶子可是比黄金更加值钱的东西。看到金叶子,老鸨眼睛都亮了,实话说一出手便如此阔绰的公子,甚是少见。连忙收下金叶子道:“有有有,两位公子稍等,秀姐这便给两位公子寻来。”
话毕,便对小厮道:“去,把金姬银姬叫过来伺候两位公子。”
小厮应了一声,急忙而去。
夏玉筠却是条条黑线划落,金姬,银姬,金鸡,银鸡……倒……就不能安个好听点的名字吗。这名字很是渗人呢。
不一会,只见小厮走了回来,身后跟着两位身材高佻丰满的妩媚女子,一紫一红,半透明的纱衣紧紧包裹着惹火的身材,若隐若现,甚是引人暇想。
两人身后还跟着一名抱琴的婢女,身着青衣,样子很是清秀。
“两位公子,这便是金姬与银姬,她们的舞姿是百花楼里最美的,精通各种舞样,剑舞尤其好看,两位公子今晚是找对人了!”话到这里,便又对二人道:“你俩今晚便好好伺候莫公子与杜公子吧。”
金姬银姬二人点了点头,这时小厮们捧来了两把明晃晃的长剑,长剑雕刻得甚是华丽,剑穗很长,打着大大的花结,看样子便知道是舞剑
百花楼里竟然还准备着舞剑,看来秀姐是没骗他俩,这百花楼的东西,可真都是名符其实的。
金姬与银姬接过舞剑,金姬道:“两位公子喜欢哪首舞曲?”
夏玉筠挑了挑眉,老实说这时代的曲子她并不熟悉,眼睛看向浅夜,只见浅夜眸里不似平日冰冷,竟带着一丝暖色,领会了夏玉筠眸里之意,便开口道:“可会高山松客这首曲子?”
金姬妩媚一笑:“此曲为慕容云飞所创,曲调清幽平静,不少闻名天下的雅士甚爱此曲,杜公子喜欢,那小女子便献丑了。”话毕,便看了一眼青衣女子。
青衣女子点头会意,纤细的玉指轻抚琴辰,手下溢出一串清雅曲子。
金姬银姬便随着曲子舞动起来,身姿优美,招式甚是到位。
虽说是剑舞,却依剑招所创,若是对剑不甚了解,也跳不出剑舞的精髓来,金姬银姬不单剑招到位,连脸上的表情也甚是认真,古曲名舞,看着让人赏心悦目。
夏玉筠偷偷瞄了一眼浅夜,只见他看得甚是认真,隐隐的带着赞赏之色。
正当两人看得入迷时,只听得不远处厢房内传来惊叫之声,不少人纷纷逃离,隐隐的打得几声打斗,接着便有一条身形自阁楼内飞出,冲破了围栏,直直的从二楼摔到了地上,一声闷响,摔在地上的人动了几下便昏死了过去。
没一会,便见一人徐徐而出,一身红衣,嘴里叼着一支金质烟杆,白雾正从他薄如刀的红唇内吐出,男子长相甚是妖艳,瞬间便把百花楼不少花魁比了下去。
是君亦辰!
他身后跟着两位侍从,锦衣卫式的打扮,腰间都佩着长刀,其中一名侍从手里像拎小鸡似的拎着一名清瘦的公子,手里一放,那位公子便软软的跪在了君亦辰身旁。
清瘦公子一脸惊恐,脸色煞白,冷汗直流,身上只穿着一件亵衣,瘦弱的身子不住的颤抖着。
另外一名侍从搬了一张坐椅出来,放在了君亦辰身后,君亦辰吐了一口烟雾后坐下,敲了敲烟杆道:“黄公子,芙容帐内春宵短啊。”
君亦辰此话一出,跪在地上的公子一惊,急忙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厂公,还望厂公恕罪,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云儿姑娘在下不要了……在下把她还回厂公可好……”
君亦辰挑了挑眉,揶揄道:“若真是我想要的女人,哪还轮得到你来要?想你爹爹整天在朝庭里标榜着自己清廉,却也是下流之辈,不然哪有这么多钱容你在此玩乐!”
跪在地上的公子一时之间哑口无言,此时冷汗渗得更多,不住的叩头道:“厂公饶命,厂公饶命啊,小的知错了,厂公什么要求小的都会答应,厂公千万不要在朝堂里为难我爹爹……他年纪不少了,受不住那种罪……”
“王公子,你把本座想成什么人了!那一把老骨头我还懒得去理呢!”
君亦辰此话一出,王公子顿松了一口气:“谢厂公……”
“不要谢,本座还未说完呢!你既然敢抢本座席上的女人,还带回了房中,想必那时你便会知道是什么后果了吧?”
“不不不,小的不知道你是君大人,若是知道,小的纵有十个脑袋也不敢啊!”王公子连忙摆首道。
看到这里,夏玉筠暗暗发笑,看着王公子一脸嫩相,年纪尚轻,想必是仗着自己父亲作威作福惯了,来到百花楼这龙蛇混杂的地方竟未打听清楚便强抢别人的花魁,捅了个大漏子出来了。
君亦辰摇了摇头:“看你年纪轻轻细皮嫩肉的,本座还真不舍得为难你呢,但是若本座就这么放过你,那以后本座还怎么见人呢?你那在朝为官三品的爹爹,肯定会背地里取笑本座无用,在这地方竟然连个女人也守不住。”
“不会的,我爹爹不会知道的,小的也不会说出去的,厂公你放心吧,等会小的便把云儿送过去……”
王公子话未说完,君亦辰举起手上烟杆重重的敲了一下他的头道:“你自己笨不要把本座也想得如此愚笨好不!没什么斤两就不要学人家装,你爹爹是个老狐狸,咋就生了个这么笨的儿子出来,本座告诉你,明天送十万两银子到东厂里,充入国库!”
王公子摸着头,痛得眼泪都飚了出来,却是不敢喊痛,傻着眼道:“十万两……?”
“嫌少对吧,那就二十万两吧。”君亦辰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看着王公子未反应回来的表情,惊讶道:“难道你觉得二十万两也不够,好吧,本座便勉为其难为国家征收三十万两银子吧……”
“不不不,”王公子急忙哀求道:“二十万两好吗,府上真没那么多银两……”
“放肆!”君亦辰怒斥一声,吓得王公子乖乖闭上了嘴:“你以为买东西吗,可以讨价还价?本座说过的话,谁敢忤逆!我看你小子不想活了对吧,明天午时前,若是本座看不到三十万两银子,那便让贵府准备好棺材吧!”话毕,冷哼一声,没多说话,起身离去。
王公子愣愣的看着君亦辰离去的身形,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快快快,快找大夫来!王公子晕了!”待到君亦辰走出了百花楼,秀姐才急忙叫道,众人七手八脚的把王公子抬回房内。
从十万一下子跳到了三十万,这君亦辰比狼还狠哪。
“走,跟上去!”
夏玉筠又拿了两块金叶子出来,便与浅夜追上前去。
浅夜武功绝世,跟踪的事情当然是交给他来做了,她只要乖乖的跟在身后便行,循着浅夜一路上留下的标记,敏捷的身形在屋檐上飞跃着,最后停在了一处大宅内。
此处大宅内植满了翠竹,一片殷绿,空气甚是清新。
眼眸往四周一扫,却是没发现浅夜的身形,甚至连气息她也感觉不到。
浅夜的信号在此处断了,理应是隐在此处没疑,为何她竟连一丝气息也感觉不到?浅夜的武功高得只能用恐怖二字来形容了。
这时只听得竹林内传来了几声索悉的响声,就像是衣服撕扯一般,响声持续了一会,便见两条人影相缠而出,其中一人脚下不稳倒在了地上。
长发流泻,眉目如画,这可是一等一的大帅哥哦!
夏玉筠眼睛直了。
只见这位帅哥身上的衣衫不整,被扯下了大半,露出白晰的皮肤,让人看着喷鼻血。
男人拉了拉自己的衣衫,一双美眸愤怒的瞪着,在他面前站着的,正是君亦辰。
夏玉筠扯了扯眉角,不是吧,她还以为君亦辰只是长得妖而已,想不到还真好这手啊,敢情是美男不从,他想霸王硬上弓……
“果然是细皮嫩肉啊。”君亦辰半眯着眼,一双熊爪向那男子伸了过去。
男人急忙后退,咬着牙道:“若是你要硬来,我便死在你面前!”
君亦辰手上一停,嘴里啧啧了几声,收回手摇头道:“本座还真不明白,本座明明长得比他漂亮,萧公子,为何你就看不上呢。”
“哼!”被唤作萧公子的人拉好了衣衫道:“厂公大人,不要在萧某面前装了,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找萧某何事。”
“哈哈,萧公子你还挺聪明的嘛,不过你隐藏得还真好,费了本座那么多时间才抓到了你的把柄,本座告诉你,你那男人此刻正在我府上墨宝阁处看着书,很是流连忘返,若是萧公子答应了本座的条件,本座便不把你与他的事情说出去,他爱书如命,以后本座的墨宝阁,可以任他出入。”
“永睿……”萧公子如画的脸色微微一变,思索了一会,最后叹了一声道:“既然落到了你手上,萧某无话可说,你有什么要求便提吧,只要他好,萧某什么事情也答应。”
夏玉筠翻了翻白眼,原来是她误会了,有基情的不是君亦辰,而是萧公子。
“好,萧公子是世家名族,本座不敢造次。本座只为求财,萧公子懂本座的意思了吧,至于要多少,那便要看萧公子对他的心思如何了,毕竟在下的墨宝阁……可不是那么容易便能让人进入的。”
萧公子咬了咬牙,转过身去:“萧某知道该如何做,希望厂公遵守诺言,厂公请回吧。”
君亦辰微微一笑,走到他身后,伸手拨了一下他的黑发,柔声道:“萧公子,你还真挺香的。”
“你……”
“哈哈!”未等萧公子有气完,君亦辰便纵身一跃,消失在他面前。
“糟!”夏玉筠暗叫一声不妙,君亦辰的动作还真快,一眨眼功夫便不见了,正想追上前去,却见眼前一抹白影闪过,闪电般的跟上了君亦辰。
那抹白影从旁边一棵树上而出,应是浅夜无疑。
提气一跃,跟上前去,两旁的景物飞速后退,月下飞奔的感觉其实很舒服,这君亦辰的节目还真不少,到处敲诈勒索,不知道下一个受害者是谁了。
南宫澈此刻在涟漪宫里,未到白天那是不可能醒过来的,宸妃身染风寒,太医也肯定开了些安神之药给她,两人干柴烈火后,想必睡得像死猪一样。
正想着,却见浅夜停了下来,而君亦辰则坐在一路边酒摊处,身旁放着一大坛酒,面前摆了三个大碗,碗内装满了酒。
君亦辰拿起自己面前的那碗,一喝而尽,抹了抹嘴唇道:“上面的两位,下来喝杯酒吧。”
夏玉筠与浅夜对望了一眼,便也不再藏身,双双跃下了屋檐。
君亦辰武功也是极其了得的,如此近的距离她也没发现浅夜的气息,君亦辰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浅夜毫不客气的坐在了他旁边,拿起酒便一喝而尽。看着酒碗空了,君亦辰便立刻满上。
夏玉筠拿起酒碗,一股刺鼻之气直冲而来,连忙把酒放下,天哪,这是几度的白酒哪!
她是甚爱喝酒的,但她爱喝的是甘醇可口的鸡尾酒,白酒太呛,她不喜欢,也喝不了多少,这样的一碗,起码有半斤了吧!
若是像二锅头这种烈性的酒,只要一碗她便扒下了。
看出夏玉筠的厌恶,君亦辰也不逼她,对着小二道:“上一壶菊花酒。”
“好咧!”一声吆喝之音,小二端来了一个白色的酒壶,还有一个白玉杯子,放到了夏玉筠面前。
“姑娘请慢用。”
白色酒壶上的雕纹甚是精致,夏玉筠倒了一杯酒,瞬那间菊花香气四溢,端起喝了一小口,甘醇中带着一丝花香甜味,让人很是回味。
她这边在小缀花酒,那边两个大男人已经在拼酒似的喝着,很快的一坛酒便见了底,君亦辰便让人又捧了几坛酒过来。
“这家酒肆在我很小的时候便在了,虽然门面不甚好看,但里面放着的都是陈年美酒,而且品种繁多,只要你叫得出的,这里基本上都有,小夜子,这女儿红可以吧?”
浅夜仰头把酒喝了下去:“可以!”
“哈哈,那今晚小夜子便与本座不醉无归如何?”
“慢着!”未等浅夜回答,夏玉筠便阻止道:“夜不准喝酒,若他醉了我怎么扶他回去!”美如水晶的浅夜,哪能被你这样拐了去的!看着真有点拐骗未成年少男喝酒的味道。
君亦辰嘿嘿一笑:“这个容易,小夜子若是醉了,便睡在这里吧,至于你嘛……便自个回皇宫里去。”
夏玉筠白了他一眼,却没多说,男人好这手,若真那么尽兴的话,那就喝吧,等浅夜醒了后,自然会回去找她的。
魏正豪三夫人祝紫琴是君亦辰的细作,她进宫的消息君亦辰想必第一时间便知道了,她这样子离开相府,最开心的莫过于祝紫琴了,这傻丫头爱着魏正豪。
念及此,便不再阻止,这时小二上了几道下酒菜,两个男人大吃大喝起来,见着君亦辰有几分酒意,夏玉筠见着机不可失便道:“韩厂公,其实小女子是来求厂公一件事情的……”
“夏尚宫,有什么事情就直说,不要在本座面前忸怩好吧。”君亦辰有着几分酒气,说话也粗声粗气起来。
夏玉筠暗暗一笑,也不绕圈子道:“既然厂公这样说,那本尚宫直接点,其实本尚宫是来这里求厂公大人把红袖身上的毒给解了。”
君亦辰微微一顿,放下酒碗,手指着她笑得很是灿烂道:“本座还估算着你何时会来找,想不到还真挺快的,看来夏尚宫有一手哪。”
“厂公大人过奖了,时间不多,本尚宫也是心焦而已。”
“哈哈!没手段的人,就算再是心焦,也是找不到头绪的,”君亦辰说罢,便又喝光了一碗酒,月色映照下,美艳的面孔带着一层红晕,薄唇上残留着点点美酒,甚是晶亮,犹如红宝石般迷人,“红袖身上所中的毒时间太长,若是真正清除的话,要费不少功夫。”
“离毒发时间还有十几天,那就先把毒抑制着,以后慢慢消除吧。”
君亦辰抹去嘴上的酒渍,丹尾眼半眯,凝着一抹意味道:“红袖这人不简单,现在既是夏尚宫的人,那便要想办法牵制着她,若是把她身上的毒解了,万一她背叛你,怎么办?”
夏玉筠眉眼一挑道:“看来厂公大人是挺关心本尚宫的啊。”
君亦辰微微一笑:“这个自然,毕竟你是最贴近陛下身边的人,陛下倾心于你,但你摆着皇上的女人不当,反而当个女官,足以证明夏尚宫的心智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以夏尚宫的容颜与才智,可以轻易把未央宫那女人比下去,如此倾世的女子就在本座面前,哪能叫本座不动心呢。”
料不到君亦辰说话如此直接,夏玉筠反而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彼此彼此。”
“若是要把薛红玉身上的毒解去,本座可是有条件的。”君亦辰眼眸闪着一抹精光道。
“厂公大人甚是爱财,那便开个价吧。”有了玉蟾蜍在手上,夏玉筠有恃无恐道。
君亦辰挑了挑眉道:“谁说本座就一定爱钱?”
夏玉筠微微一愕:“那厂公可是想要什么?”
君亦辰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柔声道:“对比起钱财,让本座更有兴趣的,是尚宫大你啊。”
此话一出,夏玉筠眼眸一沉,心里火冒三丈,却是压下怒火道:“胡闹,我可是陛下身边的人!”
“哈哈,”君亦辰嘲讽一笑道:“夏尚宫就不要在本座面前开此等玩笑了,本座又没说要尚宫你的身子,尚宫就不要这么生气了。”
被君亦辰弄得有点哭笑不得,夏玉筠直接问道:“厂公的条件是什么,明说吧!”
君亦辰沉吟了一会:“把薛红玉的毒解去,要三个月时间,本座的条件便是,尚宫大人要答应本座三件事情。”
“三件事情?”夏玉筠甚是惊讶道:“哪三件事情。”
君亦辰微微一顿,眉头紧皱了好一会:“本座还未想到。”
夏玉筠眉角扯动,这不是扯淡吗,看着君亦辰那满不在乎的样子,她真的想一壶子过去。
这种人,五行缺打!
看着夏玉筠一副想把他大御八块的样子,君亦辰笑道:“好啦好啦,不要生气,本座答应你,这三件事情不违背道义,也不违背道德,不用杀人,在你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你看可以了吧。”
夏玉筠挑了挑眉,闷声不语,这个男人,比狐狸还精!
“这三个条件本座会在这三个月内告知你,若是答应的话,本座便立刻把这个月的解药给你。”
抿了抿嘴,夏玉筠一咬牙道:“好吧,解药先拿来。”
“夏尚宫还真是爽快之人。”君亦辰话毕,便从怀里拿出一小药包,递到夏玉筠手上。
夏玉筠马上接过,她怕君亦辰改变主意。
把药包收回身上,重又倒了一杯菊花酒,慢慢喝着,在她与君亦辰说话的时候,浅夜便又把一坛酒喝光了,却未见他有多少酒意的样子。
夏玉筠傻了眼,原来传说是真的存在的,那么多的酒下肚子,一般人只怕早已酒精中毒了,浅夜竟然还脸色不改的!
慢着,他不会用内力把酒从体内逼出来吧?
眼睛不禁瞄向了他身下,地上干干爽爽的,敢情这酒是真真切切喝下去的。
佩服得她五体投地!
她疑惑着浅夜时,君亦辰却是看着了她,放下了酒杯,她缓缓道:“难道厂公大人就不怕本尚宫反悔?”
君亦辰微微一笑,眼眸迷离,柔道声道:“筠儿不是这样的人。”
夏玉筠一愣,她没听错吧,君亦辰叫她作筠儿?!这可是很亲昵的称呼呢,这君亦辰以前不会是和她认识的吧……这不可能啊,她是改头换面了的,她这个样子就算夏玉筠的鬼魂回来,也应该不认得自己!
“厂公大人这话是何意思?”莫不是君亦辰派人二十四小时跟踪她,知晓她的一举一动?
不对,若是这样的话,浅夜必定知道的。
君亦辰抿嘴一笑,转头与浅夜拼起酒来,并没打算要回答她。
两个大男人喝了不少,最后还是君亦辰先停下来,他竟然主动的认输,然后催促夏玉筠快点回宫。
浅夜这时已有五分酒意,本是想再多喝点,看到夏玉筠快睡着了般的神情,也停下了酒杯,二人便回皇城去了。
二人走的时候,君亦辰还是坐在酒肆里,静静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当夏玉筠回到静仪阁时,却被漱玉阁里的情形吓了一跳!
漱玉阁大殿里竟然灯火通明!
发生了什么事情?谁会这样深夜造访?
若果这时候有一台手机,就能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也可以做个紧急应变。
快速的回了房中,换上便服,简单的理了一下仪容,打开门时,把路过的丫环吓了一大跳,见着她们害怕的眼神,夏玉筠知道丫环们早已看过房间,她不在。这样子突然冒出来,丫环们大概把她当怪物看了。
淡淡一笑,她问着发生什么事情,丫环们擅抖着回答说是贤妃来了。
贤妃?这是谁人?
其中一个奴婢察觉出夏玉筠脸上的不解,便回道:“娘娘,贤妃乃镇国将军的常标的爱女。”
夏玉筠点了点头。她与五妃少有接触,这贤妃为何亲自找上门来了。
不及多想,她便来到了大殿,只见大殿正中坐着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子,没有穿妃子的正式服装,一袭紫金流花纱裙,样貌甚是清秀,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
直觉告诉她,这位贤妃,与后宫里的女人是不一样的。
绿意在贤妃身旁站着,见到了她,一面的喜色,忙道:“贤妃娘娘,我家主子到了。”
“奴婢参见贤妃娘娘。”她弯身行了一个礼,这贤妃究竟等了她多久?
贤妃挑了挑眉,眸里掠过一抹异样,不温不火道:“夏尚宫还真忙啊。”
夏玉筠淡淡一笑回道:“贤妃娘娘深夜来找奴婢,不也一样忙吗。”
贤妃冷冷一笑道:“未经陛下批准擅自出入皇城,论罪当诛,夏尚宫难道不懂吗?”
“奴婢带着陛下的令牌,陛下许过奴婢这个特权,就算真要责罚奴婢,也是陛下说了算的。”夏玉筠不快不慢的回道。
“夏尚宫,”贤妃站起身来,并未因夏玉筠那句话生气,继续不愠不火道:“陛下在涟漪宫内,你却是出了去,还带着一身的酒气,大家聪明人,就不绕圈子了好吧。”
贤妃此次前来有事商量?抑或是有求于她?或者是纯粹来找渣的?
看着贤妃的脸色,夏玉筠让奴婢们全都出去,关上了门,大殿内只剩下她与贤妃两人在。
“贤妃娘娘可是有什么话要说?”夏玉筠直接问道。
贤妃眸里掠过一丝犹豫,最后像是决定了什么似的说道:“浅夜是不是在漱玉阁?”
贤妃此话一出,夏玉筠惊讶不已!
不禁再仔细的打量着贤妃,这个女人……她没见过,她不认识,为何她会知道浅夜的事情?
“贤妃娘娘为何这样问?”贤妃等了一晚,难道是为了浅夜?
贤妃脸色微微一变,早已没了刚才的淡定,眼神极是闪烁道:“没,本宫刚才……见到他了。”
夏玉筠一惊,敢情刚才她与浅夜出宫的时候被贤妃看到了!仔细的看着眼前之人,贤妃眸里透着喜悦和焦心,看样子……与浅夜关系匪浅:“娘娘为何……提起他呢?娘娘认识他?”
贤妃眼神一凝:“不错,我认识他。”
果然!
夏玉筠正想说话,却听得门外传来了几下敲门声,接着一把声音道:“我是浅夜。”
听到这句话,贤妃很明显神色一亮,一脸的紧张,气息微喘就像是会见到心仪的人一般。
夏玉筠心里猜到了几分,便道:“进来吧。”
门被推开,浅夜走了进来,他身上的酒气让贤妃立时紧皱眉头。
“你们俩出去喝酒了?”贤妃愠怒道。
怎么看怎么像是吃醋啊!慢着,贤妃吃浅夜的醋?!敢情贤妃的老公是南宫澈,就算是吃醋,也应该吃丈夫的醋才对吧,咋会吃别个男人的醋了!
难道贤妃爱着浅夜?
念及此,夏玉筠下意识的瞄了一眼浅夜,只见他脸上平静如水,但隐隐的却是散发着异样之色。
不妥,这两人不妥!
见着两人有点剑拔弩张的情形,夏玉筠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大灯泡似的,犹豫了一下道:“你俩……是不是有话要单独说?”
“没什么好说的!”未等贤妃回答,浅夜便抢先道,“人已经见到,便没甚好说的了。”话毕,便推开门,走了出去。
夏玉筠傻了眼,浅夜一向淡定自持,就算面对几十位武林高手围攻也是脸不改色的,但现在与贤妃见了一面便急忙离开……这贤妃与浅夜是搞的哪一出?
贤妃脸上一缓,眸里似有泪光闪动,良久后,轻轻叹了一口气:“浅夜,媛儿对不起你……”
见贤妃如此伤感,夏玉筠更加确定了两人的关系,只不过以贤妃现在的身份,也就意味着一切都结束了。
“贤妃娘娘,请问还有什么事情?”
贤妃想了想:“有!”
“请说。”
“夏尚宫你若是有空,便到无忧宫来吧,本宫也是整天闲着无事,你陪本宫说说话吧。”贤妃一脸孤寂道。
夏玉筠挑了挑眉,想见浅夜就直说嘛!
“好的,时候不早了,贤妃娘娘还是早点回去就寝吧。”看看天色,也快天亮了,过不了多久便是早朝的时间,她也要准备好了。
贤妃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身形在月色映照下,孤单苍白。
夏玉筠摇了摇头,贤妃终究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嫁入帝王之家,表面上看似风光无限,却是常常陪与孤独寂寥,与心爱之人平平凡凡过一辈子,那才是叫幸福吧。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酒味,夏玉筠紧皱眉头,这样子怎么去见南宫澈,还有一个时辰便是早朝,还是快点去洗个澡,把身上的酒气洗掉再说。
也许是因为浴池太舒服的原因,她足足在浴池里泡了快一个时辰才出来,出来时皮肤都皱皱的,看着微微泛白的天空,急急的整理仪容起来。
古时就是麻烦,梳个头穿个衣服都要一大帮人伺候着,她有点挂念自己那清汤挂面头时的潇洒了。
又弄了半个时辰,才把自己打扮好,依这样子弄的话,那得要提早一个时辰起床了。
宫人说南宫澈在涟漪宫内,她便赶到了涟漪宫处,这时天色已微亮,夏玉筠便在寝宫外侯着,内侍李公公见到了时辰,便到寝宫外唤了几声,告知南宫澈上朝理政。
但是李公公叫唤了很久,也不见寝宫内有动静,最后是宸妃娘娘的贴身侍婢出了来,告诉他南宫澈今天不想理政。
此话一出,李公公立时愣了。
南宫澈虽然不是很管朝事,但每天的早朝是从未间断过的,现在突然说不早朝,文武百官都在等着,那影响可是非常严重的。
见着李公公一脸焦虑,夏玉筠走上前道:“李公公,陛下身体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李公公问向女婢,女婢想了想,摇了摇头道:“陛下与宸妃娘娘说了句不想上早朝后便睡着了。”
众人面面相觑,隐隐的大家心里都有了一丝共识,南宫澈昨天大概太拼命了。
既然皇上打定主意不想上朝,那么众人也没办法,谁敢违抗圣意,谁便是嫌命长。
李公公无奈,只得直接到宣德殿告知群臣去。
李公公离开了,但她却不能离开,她是南宫澈的御令尚宫,要随时侯命。
等了也不知道有多久,直到看见天已大亮,涟漪寝宫里的两位还未见有起床的动静。
安魂香果然厉害。
那个宸妃娘娘不是感染风寒了吗,这么久了,咋没听到她咳嗽,也没看见有人拿药进去,敢情宸妃娘娘不会是装的吧?
正想着,却听传令官大呼了一声:“皇后娘娘驾到!”
皇后这时候过来?那里面的人还未起来呢!
今天南宫澈没有早朝,皇后是来劝谏的?依皇后的性格应该不会,敢情她是冲宸妃来的。
正想着,便见皇后直直而来,身后跟了不少人,看着来势汹汹的。
凤冠华服,身形丰满高挑,典型的斜飞双凤眼,红得快要滴出血的红唇微抿着,柳叶眉下的眼眸里凝着一抹怒意,远远看去便能感受到一股气旋在她身边流动,爆炸一样往四处扩散,令看到她的人第一意识便是俯首行礼。
好强气势的女人!
没一会儿,皇后便到了眼前,一双凤眸怒视着寝宫道:“陛下还未起来吗?”
见着皇后这神色,李公公暗叫一声不妙,慌忙回道:“皇后娘娘息怒,陛下身体不适,在休息当中……
“陛下的身体本宫清楚得很,你这奴才竟说陛下身体不好?!本宫看来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未等李公公话完,皇后便怒斥道。
李公公脸色大变,脚一软跪倒在地:“皇后娘娘息怒,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望皇后娘娘恕罪……”
“哼!一群没用的东西!”锐利的双眸往殿内一扫,最后停留在夏玉筠身上,脸色微微一变。
皇后眸里一寒,冷声道:“又是你?”
夏玉筠朝皇后恭敬的欠身道:“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凤眸一眯:“本宫今天没空收拾你!”话毕,竟径自朝内殿而去。
“皇后娘娘!”夏玉筠急忙上前阻止:“陛下还在里面就寝……”
“滚开!”皇后一声断喝,手里往她一推。
皇后的力气很大,突然而来的举动让夏玉筠身形微微侧开,皇后眸里掠过一抹闪烁,却并没作多想,大步走进,珠钗摇动,衣袂带起一股不少的风,吹得夏玉筠发丝微扬。
嘴角微微上扬,夏玉筠眸里掠过一抹狡黠,若是她要阻止的话,十个皇后也不一定是她的对手,既然皇后说今天不收拾她,她倒要看看皇后今天搞的是哪一出。
见是皇后娘娘走来,宸妃急急披了一件外袍,衣衫不整的跪在地上行礼道:“臣妾宸妃叩见皇后娘娘。”
黑发如绸般披在身上,虽说衣衫凌乱,却更加我见犹怜,身形纤细,带着一丝忧郁之色,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说是天仙也不为过。
宸妃吓得脸色煞白,南宫澈却躺在床上,看样子还未醒来。
依这样子来看,就算外面响大雷,也不会把南宫澈弄醒。
夏玉筠恍然大悟,敢情是昨天梦魂香药力还未消去!这下宸妃可是倒了大霉了。
皇后娘娘秀眉一挑:“宸妃,你可知罪!”
宸妃倒抽了一口冷气:“臣……臣妾知罪……皇后娘娘请息怒……”
“既然知罪,为何还缠着陛下!”皇后凤眼一瞪,那怒气像是要把宸妃生生劈开一般。
“臣,臣妾身体不适,没醒传过来,臣妾想不到陛下也如此……当臣妾醒过来时,已是错过了早朝时刻,臣妾该死,不应延误陛下,请皇后娘娘降罪。”宸妃说话时身体不住的颤抖,说到最后竟是中气不足,似是随时要昏过去一般。
“哪个妃子不想陛下多呆身边一刻,宸妃,你仗着陛下宠爱竟放肆到如此地步,你让本宫如何容你?”皇后一字一顿的说着,眸里全是骇人杀意。
宸妃脸色大变,不住叩头道:“皇后娘娘息怒啊,宸妃以后不敢了,娘娘开恩哪,宸妃知错了……”
宸妃声泪俱下,额上也叩得渗出丝丝血渍,看着让人很是不忍,皇后转过脸没再看她,冷冷道:“把她拖下去,听候发落!”
左右应了一声,便要上前拉人,宸妃吓得脸如死灰,急急的往后退着,爬上床呼喊着:“皇后就饶了臣妾这次吧,臣妾以后不敢了,皇后饶命哪!”
察觉到身旁的异样,南宫澈也缓缓醒传过来,睁眼见的便是宸妃花容失色的往他这边躲来,跟在她后面的是两个侍卫。
意识刹那间便清醒过来,大喝一声道:“放肆,谁让你们进来的!滚出去!”
龙颜大怒,两个侍卫吓得屁滚尿流,嘴里连声求饶,急急的退了出去。
“废物,谁叫你们退出来的,快把那祸国殃民的贱人给我拽了出来!”皇后丝毫没理会南宫澈的盛怒,大声叫骂道。
退出来的侍卫左右为难,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时之间立在了原地。
“皇上,皇上救命哪,皇上救命哪……”宸妃扑倒在南宫澈怀里泣不成声,南宫澈搂着她不停安抚,安抚一会后把目光投向皇后。
“是朕不对,皇后你不要迁怒宸妃。”
“陛下今天因荒唐之事延误朝政,陛下固然不对,但身为妃子的应当提醒者,宸妃这样子明知故犯,论罪当诛,若是陛下维护,那怎么能让天下人信服!”皇后娘娘说到此处,便对左右道:“把宸妃拿下,如若不从,满门抄斩!”
皇后此话一出,众人大惊,侍卫们面面相觑,一咬牙,便又要上前把宸妃拿下。
“放肆!”南宫澈一声断喝:“谁敢上前来,诛九族!”
气氛顿时僵到了冰点!
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皇后好像还真不怕跟南宫澈抗上……
两人对望了一会,皇后一跺脚,竟然直直的冲了进去,一把的将宸妃从南宫澈怀里拉了出来,然后把她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料不到有此突变,南宫澈愕在了当场,随即火冒三丈,气得指着皇后道:“你……你竟然敢……”话未说完,却是脸色一变,豆大的汗珠流了下来,手抚着胸口不住的喘气。
“你们还等什么,把宸妃拖下去听候发落!”对于南宫澈的不妥,皇后并不紧张,反而催促着侍卫先把宸妃处理掉。
“你……你们谁……谁敢……”南宫澈喘着气话不成句,想要下来阻止,却是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
“再不拖下去,立斩午门!”皇后厉声道。
两名侍卫一惊,不再犹豫,把宸妃整个的架起来,便要把她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