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浅夜此话,夏玉筠虽是不完全明解,却也知道他敬畏鬼神之心,浅夜的来历与别不同,对这世间万物的见解也很是独特不同的。
“你现在有了新武器,那狂骨会不会吃醋?”夏玉筠开玩笑道。
黑水晶般的眸子掠过一抹光亮,手里一转,只见寒光一闪,剑已入鞘:“这是知道自己身份的人。”
人?!夏玉筠愕然,想起那次狂骨主动攻击她,心下了然几分,敢情这千年寒铁成了精,肯定是有着几分人性的。
“我要出去一趟,你若是没事情做,便和我一同出去吧。”夏玉筠把此次来意点明。
浅夜想也没想的点了点头,站了起来,迈步道:“走吧。”
夏玉筠眨了眨眼睛,跟上前道:“喂喂,你怎么不问我去哪?”
浅夜微微侧头:“出了这相府,你到哪,我便到哪。”
夏玉筠装模作样的挎了个篮子,很是正经的从相府正门而出,身后跟着了浅夜,告诉着其它人她只是去佛寺上香而已。
但刚跨出佛寺没多久,她便快速的转到一个巷子里,把东西扔在了一旁,继而转身走出巷子,朝热闹的大街上去,她这次出来哪是去拜什么佛,只是当初到相府的时候走得太匆忙,什么东西也没准备好,才让自己如此被动,被张语蓉和余慕清欺负了几次。
购置了一些制药的物品,夏玉筠七拐八拐的,在一间铁匠铺前停了下来。
夏玉筠看了一会,低声问向身后的浅夜:“是这间铺子吗?”
浅夜点了点头。
夏玉筠抬头,铁匠铺子名唤:如意铁。铺面不大,可以说得上甚是精致,只有两个师傅在打着铁,铁炉内火苗窜得老高,火星点点的,外面吹着秋风,秋意潇瑟的,铺子内的两个师傅却是穿着短袖,干得热火朝天的。
在魏正豪躺床上养病的那几天内,夏玉筠便吩咐浅夜找着京城内最好的铁匠铺,她要为自己打造一些量身武器,却不能太张扬,所以,这铁匠铺除了工艺要好外,还要守得住秘密,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她的事。
如意铁铁铁匠铺便是浅夜找到的,据浅夜说这铁匠铺是为黑铺,只要出得起钱,什么武器也能制造,上次她仔细看了浅夜从那铁匠铺拿回来的武器一夜,果真是周密细致,锋利无比,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不过对比起现代的工艺来看,始终是差了一点点的。能造成这样,已算是很了不起了。
据浅夜说,这铁匠铺关系网遍及黑白两道,曾为不少江洋大盗、朝廷钦犯还有举世闻名的大侠打造过神兵利器。
夏玉筠提起裙摆走进店内,两位师傅早早便注意她了,见她真的是进店的,互相打了一个眼色,其中一位浓眉大眼甚是高大的师傅走了过来。
“姑娘,请问是来打铁器的还是买铁器的?”
夏玉筠看了四周一眼,墙上挂着各式大刀,俱都锋利无比,但她知道这些大刀根本不值一提,铁铺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微微一笑,她凑近大汉,低声问道:“请问这位大叔,知道一百零八式医针吗?”
此话一出,大汉凛了凛,不由得再次打量着眼前女子,疑惑道:“姑娘是大夫?”
夏玉筠眸里亮光一闪道:“算是半个大夫吧,小女子总想要一套属于自己的医针,但小女子寻了这么些年,也让匠子打了这么些年,俱都不如意,也不知是小女子要求高,还是那些匠子水平不精,到了现在,小女子也没有一套像样的医针,哎……”
夏玉筠边说边摇头,甚是惋惜。
汉子一听,竟是笑了起来:“姑娘心怀济世,让鄙人佩服之极,医针这东西表面上看似简单,实则内里藏着大学问,这一百零八式医针为医神玄罗发明,一百零八支医针,俱是各不相同,用处也不相同,每针的长度,宽度,形状都有极其严格的要求,多一分不行,少一分更加不行,精确度每每达到分之度量,医神玄罗打造此套医针,前后花了三十年的时间,后人仿之,俱不能成功,直到神医去世一百年后,才有一位名匠,把此套神针打造了出来。直至今天,流传于世上的一百零八式医针,也不过三套而已。姑娘,不是大叔我看不起什么人,如果寻不到名匠,别说这许多年,就算是穷其一生也造不出一套。”
夏玉筠甚是佩服的看着大汉,敢情她只是说了一句话,大汉便把这套医针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不愧是神匠。
“大叔所说,一言不假,小女子甚是佩服,小女子此次便是为求针而来的,不知道大叔能否为小女子打造此套神针?大叔要多少钱,尽管开口便是。”
大汉并没有立刻回答夏玉筠的问题,而是低头沉吟了一会道:“医者,必懂骨骼之术,姑娘可否回答鄙人一个问题?”
夏玉筠眼眸一黯,敢情大叔想考考她,虽说她懂医术,但古代的医法和现代的医法出入很大,对于大汉要提的问题,她是没有十足把握回答的。心里有些凛然,脸上却是不动声色道:“大叔请问。”
“有一人,死因不明,下葬已三十年,俱查不出死因为何,据亲人所说是因暴打而死,但都验不出此种死因,若姑娘在场,会用何种方法验明此人真正死因?”
夏玉筠挑了挑眉,她只说自己是半个大夫,大汉竟然问她法医的问题,这不是在难为她吗?
不过话说回来,这一百零八式医针百多年才出了三套,一般人是根本打造不了的,大叔是在试她,看她够不够格拥有此套医针。
不过幸好,她前生活在枪林弹雨之中,倒是看过不少死人,对于法医的所学的知识懂得不少,大叔所说的这案例,其实是一个极普通的案例罢了。
夏玉筠淡淡一笑,缓缓道:“验尸体并骨伤损处痕迹未见,用糟、醋泼罨尸首,伤痕立见!”
此话一出,大汉眼眸一亮,甚是惊讶的看着夏玉筠,好一会才道:“姑娘学识渊博,鄙人佩服,不知这一百零八式医针,姑娘什么时候要?”
过关了!夏玉筠心里兴奋不已,脸上却还是一片淡然,努力的保持着不惊不燥的表情道:“只要大叔能造好便行,到时小女子唤人来取。”
大汉想了想道:“也行,那三天后再取吧。”
三天?!夏玉筠傻了眼,乖乖不得了,那神医玄罗用了三十年时间打造,这大叔只用三天便行?!
看出夏玉筠的疑惑,大汉笑着道:“姑娘不必担心,三天后,鄙人肯定会造出一百零八式医针,保证姑娘满意!”
“哦……这样甚好,”夏玉筠犹自惊愕不已,重又看了一眼铺子,目光停留在那扇后门处,这铺子外面只有两个人在工作,莫非内藏玄机:“那请问是多少银两?”
大汉顿了顿,看了一眼另外那人,只见那人不说话,尤自打着铁器,大汉收回目光道:“姑娘用此针乃是济世救民,铁匠铺分文不收!”
不收银两?!夏玉筠瞪大眼睛,哈,只是回答了一条问题便把医针送给她,这生意她赚大了!
“那小女子先谢过铺主了!”夏玉筠抬手作了一个揖,既然人家那么豪爽,她也不造作不推搪了。
“好,那请姑娘三天后派人来取吧,”大汉话毕,拿了一个铁牌给她,上面写着铁如心意几个大字:“来取时,记得把这个也带上。”
夏玉筠接过牌子,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转身与浅夜离开了铁匠铺。
夏玉筠走后,坐着打铁的汉子站了起来,对大汉道:“知得一百零八式医针者绝非等闲之辈,此女子在江湖上无名无姓的,着实引人怀疑。你速去通知少主,查明此女子身份。”
“是。”大汉应了一声,转身走进了后门。
夏玉筠在街上逛了一会,重又转回小巷里拿回她的小篮子,浅夜道:“你真要到佛寺?”
“当然啦,魏相国的眼线这么多,我不去佛寺咋行哦,去逛一圈回来吧。”
南华寺乃是京城里最享誉盛名的佛教之地,身处城区处奇异的依山傍水,据说南华寺的地势还潜伏着一条卧龙,因佛寺的灵气而不愿飞走,佛寺得天独厚,又有祥物相依,来佛寺求福之人是络绎不绝,但另外一个原因便是因为佛寺里的龙泉之水甚有灵性,喝了后便会早生贵子,所以来拜佛烧香的不少是女人,这间佛寺几百年来,香火是从来未断过的。
待夏玉筠来到佛寺面前时,被佛寺那异常拥挤的人潮吓着了,天,这人也太多了吧,若是要挤进去上香,一个时辰怎么够!
莫非要绕到后门,然后混水摸鱼摸进去?
念及此,夏玉筠转身走往别处,刚走没几步,身旁徐徐来了几个人,一下子便吸引了夏玉筠的注意。
这几人一身便服,神情看似悠闲,实则是紧紧簇拥着中间那位公子,几双眼眸像鹰一般的四处扫射,夏玉筠停了下来,心中疑惑不已,不由得打量起那位公子起来。
一身雪白的流云袍,质料上乘,乌丝用一支玉簪别着,额前垂落两缕黑发,手摇一把折扇,面容清秀如碧潭……慢着,这公子咋与圣上长得这么像?!
不对,不是像,看那四周随从的样子,这公子分明就是圣上南宫澈!
夏玉筠半眯着眼,敢情南宫澈也挺有空的,来佛寺上香来了。
待看到南华寺门前的人潮时,南宫澈也是愕然不已,脚步停了下来,身旁几人也立刻停了下来,这时随从当中有一人在向他建议着什么,夏玉筠屏气静听,隐隐的听到那人在劝皇帝回宫,人太多恐有危险云云。
但南宫澈在犹豫着,折扇一合朝他摆了摆,说了几句话,大概便是天子不应有特权,他是很有诚心来上香拜佛的云云。
此话一出,夏玉筠对这南宫澈的印象加了几分,若真如他话里所说那般,那这个皇帝应是一个好皇帝。
所以,一行几人便老老实实的去排队,夏玉筠饶有兴味的躲在一旁细看着,这秋意潇瑟的,南宫澈排队,脸上却没有一点不耐烦的迹像,不免对这皇帝又加了几分印象分。
这人龙很长,皇帝排了一会却没有前进多少,跟来的护卫有点心焦,其中一人偷偷向另外一人使了个眼色,另外一人便迅速的闪了去,料想应该是抄近路通知方丈去了。
夏玉筠淡淡一笑,看来南宫澈想亲民的计划失败了。
突然,只见南华寺上空突然出现了三个黑衣人,其中一人手挽大弓,如鹰的眼眸扫向地面,身形还在半空中便搭起了一支箭,箭头所指的方向,正是皇帝排队处!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只见弓箭已经离辰,铁箭响着破空之声呼啸而去,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皇帝竟是愕在当场忘记躲开!
铁箭离他面前还有一尺时,只见护在他身旁的随从一个箭步跨了出来,伸手一擒,硬生生的将长箭接着,虽是接着了长箭,却被长箭的带来的气势所压,后退了两步,待到他稳下来时,那箭尖竟是直指南宫澈的咽喉之处,只要再近一分,南宫澈便会立刻殒命!
好险!一旁看着的夏玉筠也不禁替南宫澈抹了把冷汗。敢情跟出来的都是大内侍卫,武功高强,这人一把一掐,用的正是鹰爪功。
“护驾!”随从大喝了一声,扔开了箭,护着南宫澈后退。
见一箭不中,黑衣人眼眸一寒,从身后拿了四支箭出来,搭在了弓箭上,只听得嗖的一声破空之音,四支弓箭同时而发!
见是四支弓箭急急攻来,另一名随从立刻窜出,手里劲道一发,身旁突地一暴,内力随之喷发,硬生生的挡着了四支弓箭,弓箭射在那真气上,余劲未消,直直的立在了半空中,而这名随从则是条条青筋暴起,看来这一招用去了他不少内力。
一旁两名黑衣人见状不妥,互相打了一个眼色,其中一名体形甚是飚悍的大汉自屋檐上直直跳下,着地时发出一声巨响,众人只感脚下地面颤动,这黑衣大汉竟生生把地面砸出了一个大坑!
黑衣大汉大吼一声,如小山般冲向随从处,随从们见势不妙,三人留了下来挡着大汉,另外三人护着皇帝急急后退。
这边三名随从与黑衣大汉交了手,这黑衣大汉铜皮铁骨的,无论那三名随从使出什么招式,用上什么武器,也是伤不了他分毫,而黑衣大汉力大无穷,三人不敢与他硬拼,只得与他缠斗着。黑衣大汉的目的很明确,无论三人如何对付他,他都是大叫着朝南宫澈而去,但因为那三人的阻挡,一时之间行走速度很是缓慢。
这时众随从已拥着南宫澈退开一丈有余,有一名随从竟拉了一匹马过来,让皇帝骑上逃命。但皇帝早已吓得脸色煞白,虽是被众人护着,上马时却很狼狈,脚下没力,一时之间竟是蹬不上马背!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抹寒光直直往马匹而去,众随从一惊,连忙把南宫澈拉开一边,只听得咝的一声撕裂之音,俊马惨叫一声,马身鲜血喷涌,竟是被那寒光生生剁成了两段!内脏鲜血洒了一地,其状惨不忍睹。
见此情形,南宫澈煞白的脸色变得一片死白,双眼一翻竟欲晕过去的迹象,却是生生咬了破嘴唇,努力的撑着不让自己晕过去。
那鲜血自嘴角流下,红与白,鲜明的对比,触目惊心,让夏玉筠看得心里猛地一揪!
这面容透明得像是玻璃,一碰便会碎似的,那留下的鲜血,与这面色一对比,竟带着那震摄心魂的病态美,让人忍不住揪心,忍不住要保护!
但是情况未明,还未到她出手,夏玉筠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心神稳定下来。
那抹寒光再度一闪,飞回了黑衣人手上,看那身形,分明是个女的,她手上拿的这武器甚是奇物,一头是巨镰,一头是巨锤,中间用铁链贯穿着,铁链内有机关,可伸可缩,可近可远,兼具护身与远攻之效。若是要抡起这奇特的武器,那劲道必要刚柔并济,看来这女的是个双修者,硬气功与阴柔之术并存。
若是双修,那武艺必不会如何的登峰造极,但却少有人能伤得到,再加之所使的武器攻击范围很大,以一敌百那是绝对没问题的。
转眼间,黑衣女子又手中一翻,那巨锤脱手而出,直直往皇帝处打去,速度快如闪电,要逃是来不及的了,三名随从只得挡在皇帝面前,集三人之力挡着砸过来的铁锤,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铁锤落地处硝烟四起,待铁锤收回时,那三人早已是一身鲜血,歪歪斜的倒在了地上。
夏玉筠暗道一声不妙,这铁锤里面有炸药!
铁锤收回,那巨镰随之飞出,直直的削向南宫澈,近身的三名随从倒下,另外三名随从与黑衣大汉缠斗着,无力来救,现今他只有一人,眼看着躲不过,南宫澈万念俱灰,双眸一闭不忍看自己被削成两半的惨境。
突然,一阵香风袭来,南宫澈只觉自己身体飘了起来,心里一凛,下意识的便觉得这应是魂灵离体之感,便轻轻叹了一口气,暗念着此次一亡,不知是上天,还是下地。
“喂,睁开眼睛,你还未死!”
一声娇喝,南宫澈浑身一震,猛然睁开双眸,看向一旁搂着他的人儿,一脸的不可思议!
身穿白纱衣,简单又不失大雅,妩媚雍容,雅致的玉颜正中点着一枚梅花,殷红似血,清丽的脸蛋上却显现出丝丝妩媚,勾魂慑魄。似嫡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的脸,犹如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般,让人看一眼便会失了魂魄!
南宫澈看得痴了,浑然忘记自己是身处险境,脱口而出道:“仙子,你是来接朕的吗?”
此话一出,夏玉筠白了他一眼:“陛下,你还活着,当今天子哪会这么容易便挂掉的,陛下请抓紧了,请恕筠儿无礼!”话毕,夏玉筠搂着南宫澈的手猛的一紧,抱着他便往后疾飞而去。
身后响起了破空声,敢情那女子的武器又到,但夏玉筠没有停下,没一会便听得当的一声,那紧贴着的压迫感瞬间消失,转头一看,只见浅夜挡在了身后,便松了一大口气,有浅夜在是完全没问题的!
搂着南宫澈飞檐走壁,数个起落后,在靠近皇城的正门的一条大街暗处停了下来,两人脚尖一着地,南宫澈便全身无力的往地上倒去。
“喂!”夏玉筠惊呼一声,手上用力,一下子把南宫澈提了起来,看着他脸青嘴唇白的,一脸惊犹未定的样子,不由得拍了拍他的脸:“陛下,醒一醒,不要晕啊,皇宫就在眼前了!”
白晰滑嫩的脸容被夏玉筠这么一拍,立时便红了起来,夏玉筠停了手,脸上条条黑线划落,这皇帝的皮肤也太好了吧。
南宫澈按着胸口,大大的喘了几口气,虚弱道:“吓死朕了……”话毕,便颤抖的从怀里拿出丝绢,把额上的冷汗擦去。
夏玉筠轻笑:“能自个走路不?”
南宫澈一惊,回头道:“仙子,你要走了?”
夏玉筠白了他一眼:“我不是仙子,我叫雨筠,今天是偷偷出来的,本打算到南华寺里去祈福,想不到遇见陛下你,小女子真是三生的福份呢!”
“不不不,得仙子……雨姑娘所救,朕感激不尽,待朕回宫后,必定重重有赏。”
夏玉筠眨了眨眼睛,嘴一噘道:“陛下,小女子不是为了赏赐而救你的,见着陛下危险,小女子便冲出来啦。”
见着夏玉筠可爱的表情,南宫澈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突然脑海里灵光一闪,不由得整个人愕在当场,诧异道:“你,你就是那天晚上在议事殿内出来的仙子?”
夏玉筠挑了挑眉,双手环胸手头点头想了想道:“陛下,小女子从未进过皇宫,陛下是不是认错人了?”
“认错人?”南宫澈疑惑不已:“不对,若是朕认错人的话,你哪知道朕的身份?”
此话一出,夏玉筠顿了顿,眼眸一转道:“这有何难的,刚才侍卫们在喊着你的尊称嘛,所以小女子便知道了。”
“原来如此……”南宫澈恍然大悟,略带失望。
“好啦,既然陛下已经安全了,那便速速回宫吧,小筠要回去了。”夏玉筠话毕,便作势要走。
南宫澈心里一急,连忙道:“雨姑娘且慢,不知道雨姑娘家住何处?日后也好方便朕来报答。”
“陛下,小女子都说了不要赏赐,佛曰救人一命胜做七级浮屠,救了陛下,小女子是功德无量呢!就这样吧,有缘再见。”夏玉筠边说边转身,往回走着,眼睛却是偷偷瞄着身后的南宫澈。
他清秀的脸上一片失望,焦急,想留着她,却又不敢。
夏玉筠一笑,上勾了!
“哦,对了!”突然,夏玉筠脚步顿着,转身道:“我想起来了,陛下,你是不是很想报答小女子呢?”
南宫澈正愁此次与这女子一别不知何时再见,见有了转机,南宫澈急忙道:“嗯,朕当然想,姑娘请说。”
夏玉筠走上前来,围着南宫澈转了一圈,调皮道:“陛下,小筠自小便想到皇宫里游玩一番,若是陛下能把雨筠带进皇宫,让雨筠在皇宫里玩上一玩,那小筠便心满意足了。”
夏玉筠此话一出,正中南宫澈下怀,笑着道:“这有何难,若是想进宫,现在跟朕进去也行。”
但夏玉筠却是脸上一沉,沮丧道:“不行的,雨筠暂时不能跟朕下进去,雨筠命苦,受人所制啊。”
“受人所制?”南宫澈不解道:“姑娘武功如此高,又岂会受人所制呢?”
“哎,陛下你有所不知啦,”夏玉筠一副哭腔道:“我的武功也只够对付几个人,顶多逃跑的时候跑得快点,除此外一无是处了,实话说吧陛下,我父母欠了魏相国的债,把我卖到了相国府里,我要在相国府里干活,把债还清了,才能全身而退。”说到这里,夏玉筠还摇头长长叹了一声气。
“你家在魏相府吗?”南宫澈惊讶道。
“嗯,小女子现在居于魏相府,把债还清了,便会出来了,所以小女子就算现在很想跟陛下回宫,却也是无可奈何的。”
“原来如此,”南宫澈想了想道:“但为何姑娘此时能出来?既是能出来了,那何不趁此快快逃跑?”
“陛下,小女子何曾不想逃跑啊,但小女子出来时,魏相吩咐了一个高手跟着小女子,小女子现在是走不得啊。”
南宫澈眉头微皱,轻喃道:“原来是相国府里的……这可是不好办……”
见南宫澈面有难色的,夏玉筠一步走近,欺近南宫澈道:“实话说,陛下,你长得真好看,若是能陪在陛下身边,那肯定是件好玩的事情。”
突然的来了个大特写,南宫澈心里猛的跳了一下,这女子,很是绝色……
“陛下,前几天相爷对筠儿说,要纳筠儿做第七房妻妾,筠儿不想嫁给他啊。”
“什么?魏相要纳你做妾?”南宫澈心里一紧道。
“嗯啊,再过几天便筠儿便要嫁给他了,但筠儿不喜欢他,不想嫁给他啊,”夏玉筠抿了抿嘴,突然眼睛一亮:“陛下,你可是当今天子呢,陛下一定有办法将筠儿带出来的是吧?筠儿真的不想做他的妾,筠儿在魏相府里被夫人们欺负得够惨,要不是筠儿有武功,筠儿早就不在啦。”
此话一出,南宫澈心里一揪,看着夏玉筠眉头紧皱一脸委屈的样子,心里像是决定了什么似的道:“好吧,朕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朕,若是朕把你带出相府,你可要在皇宫里好好陪着朕。”
夏玉筠眸里掠过一抹狡黠,嘴角一扬,甚是高兴道:“真的?陛下答应了?筠儿答应陛下,若是陛下把筠儿带到皇宫里,筠儿便哪也不去了,筠儿就陪着陛下!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筠儿担心,陛下若是回去了,便不再记得筠儿了。”
南宫澈不禁轻轻一笑:“小傻瓜,君无戏言,朕又岂会不记得你呢!”话毕,便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递给夏玉筠:“拿着,这可是朕随身所佩之物,若是有人欺负你,便把玉佩拿出来,见玉佩如见朕,那些人便不敢放肆了。”
夏玉筠接过,触手一片温润,玉色色泽盈润,没有一丝杂质,是上好的和田美玉,美玉处刻着一个帝字,当真是见玉如见人。
“陛下把这么贵重的东西给筠儿?”夏玉筠一边把玩一边道。
南宫澈微笑道:“不妨事,一块玉佩而已,就当朕送给你的第一份礼物吧。”
夏玉筠双眸笑成了月芽形,把玉佩收好:“那筠儿先谢过陛下了,陛下,天色不早了,快快回宫吧,若是让那些刺客追上来便麻烦了。”
南宫澈脸色一变,点了点头:“筠儿,你等着,待朕把事情忙完便到魏相府里去找你……”
“三天之内哦!陛下记着了。”
“嗯,三天之内!”南宫澈应了一声,转身朝皇城而去。
夏玉筠跃上屋檐,看着南宫澈被众人簇拥着回宫,脸上的笑容一收,微微侧头道:“那些刺客呢?”
白影一闪,浅夜鬼魅般的现身:“他们回去了。”
“回去了?”夏玉筠惊讶道:“被打回去的?你一敌三吗?”
“嗯。”浅夜淡淡应了一句。
“哇!”夏玉筠转过头来,一脸崇拜:“浅夜,你真的好厉害哦!”
浅夜俊脸微微一凛,别过头去:“他们不算什么。”
夏玉筠傻了眼,不是吧,她是亲眼看着这几名刺客把那些大内侍卫打得无还手之力的,浅夜竟还说那几人不算什么!
那真正算什么的,是啥概念?
“夜,你有遇到过对手吗?”夏玉筠不禁好奇道。
“嗯。”浅夜点了点头。
“那谁胜谁败?”
浅夜眸色一寒,缓缓道:“我屠了他一门。”
夏玉筠一愕,一股冷意从脚底直窜上头顶,察觉自己多话了,便立刻收着:“快一个时辰了,回去吧。”
当夏玉筠捧着篮子回到魏相府时,魏正豪正万分焦急的坐在前院内,见到夏玉筠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急急的走了过来,张开猿臂一把将夏玉筠抱住。
“我的小心肝啊,你可想死本相了,怎么样,没受伤,没吓到吧?听人说南华寺前有刺客出现,本相心里那个慌啊,若是我的小心肝出事了该怎么办啊!”
魏正豪一边说一边拍着她的背,惊犹未定的,夏玉筠微微一笑:“托相爷的福,有刺客出现时,筠儿已经走了,南华寺的人太多,一个时辰根本不够用,所以筠儿便决定下次与相爷一起去了。”
“嗯嗯,下次一起去,一起去,哎呀,真的担心死本相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小心肝,快进里面去,让本相喝口茶压压惊。”
夏玉筠连连点头:“是的,哦对了,相爷你不是和二夫人在一起的吗,二夫人呢?”
说起崔娇娇,魏正豪有点尴尬:“你也知道本相身体还未恢复,娇娇她一个劲的撒娇,弄得本相心猿意马的,逼不得已,本相只好找个理由先出来啦,小心肝,你可千万别吃醋,等你进门了,本相肯定把最好的都给你。”
“相爷不用担心,只要相爷心里想着筠儿,筠儿便心满意足了,只要相爷有空想筠儿,便来看筠儿吧。”
“你看,说的是什么气话,本相知道你在吃醋,好啦,等本相身体好了,以后天天陪着你……”
魏正豪一边说一边将夏玉筠迎了进去,两人刚走进大厅,便见大夫人张语蓉坐在了正厅处,一双美眸愤怒的看着两人,把茶碗重重往桌面上一放,厉声道:“相爷,你果真不要命了是吧!”
魏正豪一愣,握着夏玉筠的手不由得松了一松,却是没有放开,皮笑肉不笑道:“夫人,此话何解呢?”
“何解?!”张语蓉柳眉倒竖:“刚才你去了崔娇娇那里,我也不寻你了,才休息没一个时辰,你又和这只狐狸精在一起了,相爷,我看你是想做只快活鬼,牡丹花下死对吧?”
魏正豪扯了扯嘴角,正想说话,只觉得手上一松,夏玉筠已经主动放开了他的手,一时之间甚觉脸上无光,大男人之气荡然无存,不由得愠怒道:“夫人多心了,若是没事的话,请回闺阁休息吧。”
见着魏正豪发了火,张语蓉脸色微微变了变,瞪了夏玉筠一眼,虽说平时魏正豪都听她的,都忌她三分,但她知道魏正豪是顾忌着她爹爹才这样做的,若是与魏正豪保持着这种互相敬畏的态度,日子倒也是过得下去的,现在魏正豪为了雨筠这女人,三番四次与她翻脸,若自己再这样跟他抬扛的话,可能会适得其反。
但是夏玉筠这女人,表面上虽乖巧温驯,却是让她不由自主的害怕起来,这女人骨子里藏着一股东西,她是看不懂的。
直觉告诉她,面前这女人要不不动,要动的话,比谁都更心狠手辣。这女人的厉害,崔娇娇那类是根本不能和她相提并论的!
这女人来历有点不明不白的,实话说,她很怀疑这女人的动机,总有一个感觉,这女人来者不善!
慕清说过,这女人留不得,是的,这女人留不得,必须要尽快除去!
念及此,张语蓉脸色一沉,站起身来,缓缓走到夏玉筠面前,眼眸直直的看着她,像是上苍的老鹰,盯着在地上跑动的老鼠。
见状不妙,夏玉筠往后退了几步,微微颔首道:“大夫人请息怒,筠儿只是……”
“啪!”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彻大厅,张语蓉手掌一挥,狠狠的给了夏玉筠一巴掌,还未等夏玉筠回过神来,左半边脸已经肿了起来。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滚回去!”
夏玉筠摸着自己的左半边脸,又红又肿又痛,这身体的皮肤实在太嫩,张语蓉这一巴又打得够呛,那肿痛感是直钻心窝的,牙齿紧咬着,忍着了正想挥动的右手,因为魏正豪在这里,她必须要忍!
冰冰凉凉的感觉传来,夏玉筠抚脸的手微动,发现那全是流下的泪水,天,她竟然哭了!
不用麻醉药取出身体内的子弹时,她没喊过一声痛,现在只是一巴掌,她竟然哭了!真的……不可置信!
就算这身体是她自己的,她也无法相信!
“张语蓉,你干什么!”魏正豪一声暴喝,走过来扬起身便要朝张语蓉一巴过去,张语蓉也不躲也不避,手臂一抬,握着了魏正豪的手。
她是大晋骠骑大将军的女儿,自小习武,对付魏正豪,绰绰有余。
“怎么?相爷想打我?”张语蓉挑了挑眉道。
“你!”手被紧紧的钳制着,魏正豪恼羞成怒,大喝道:“贱人,放开本相!”
张语蓉眼眸一眯,冷冷道:“相爷,这个女子来历不明的,难道你不担心?余管家到现在还躺在床上呢!”
料不着张语蓉说这些话,魏正豪一凛道:“慕青躺床上与筠儿何干!”
“哼,慕青提醒过我,要小心这女人,想必慕青来探过她虚实的,可惜着了她的道,不知这小妮子用了什么手段,慕青竟是起不来了!”
魏正豪一惊,怒气也去了几分,张语蓉放开了魏正豪的手,看向夏玉筠道:“说,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把慕青弄成这现在这样子?!”
见魏正豪与张语蓉连成了一阵线,夏玉筠脸色一寒,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睁眸看向魏正豪,缓缓道:“相爷,你真的要知道真相?”
见雨筠一脸凄然,魏正豪心里甚是犹豫,但碍于张语蓉如此的气势凌人,若是现在不弄明,以后雨筠的日子不会好过,只得道:“说吧,若真是冤枉你了,本相替你出头,筠儿不要怕。”
“好,我说!”夏玉筠一脸凛然,狠狠的盯着张语蓉道:“余管家那天独自一人进我闺房,想对我图谋不轨,后被我银针所伤,变成这样子了,大夫人,相爷,请问清楚了没?”
此话一出,魏正豪和张语蓉同时愕在当场!
“什么?!”魏正豪暴跳如雷,额上条条青筋暴起:“余慕青那小子竟敢这样做?!他大爷的,看本相不剁了他!”
魏正豪话毕,挽起袖子便要出去,却被张语蓉一把拉着:“相爷,慕青他跟了你这么多年,慕青什么性格你不清楚吗?难道你相信这小妮子的话?”
“我且不管那小子是什么性格,但他是个男人,是男人就会有色心!”魏正豪一把甩开张语蓉,怒气冲冲的离去。
张语蓉上前几步拦着了魏正豪:“相爷,且慢!”
魏正豪脸色一沉:“走开!”
“我不走!”张语蓉凝声道:“反正我不相信那小贱人的话,相爷,你现在气在头上,千万不要做出冲动的事情,免得以后后悔……”
“本相有什么后悔的,若是不好好整治那小子,本相就不姓魏!”
见魏正豪又要冲出去,张语蓉高声道:“相爷,若是你去找慕青,那你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此话一出,魏正豪一顿,刚想说话,却见一家丁急急而来,在魏正豪耳边说了几句,魏正豪随即脸色大变:“什么?皇……皇公子来了?!”
皇公子?夏玉筠微微皱眉,这皇公子是谁,为何能让魏正豪如此害怕?
慢着,莫非这皇公子,就是皇上?!
她不是跟他约好了三天的吗,为何这么快便来了!
脑海里灵光一现,夏玉筠快步走到张语蓉面前,双腿一并跪到她面前,哀声道:“大夫人,筠儿知错了,筠儿再也不敢了。”
料不到夏玉筠突然做出这个举动,张语蓉一凛道:“你知什么错了?”
“大夫人,筠儿不应该告诉老爷说到佛寺祈福,害老爷担心了,筠儿该打……”
料不着夏玉筠此等举动,魏正豪和张语蓉俱是一愣,待两人回过神来,南宫澈已然走了进来。
夏玉筠跪在地上梨花带雨的,南宫澈进来时便看到这样一幕,心里一紧,厉声对魏正豪道:“魏卿家,这是怎么回事?”
见着南宫澈神色不对,魏正豪大惊失色,连忙跪下道:“陛下息怒,让陛下看到老臣家里丑事,扫了陛下雅兴,老臣罪该万死。”
南宫澈紧皱双眉,走到夏玉筠面前,手上折扇一合,轻轻托起夏玉筠的脸,见她左半边脸红肿异常,心下不禁火冒三丈道:“是谁打的?!”
一声暴喝吓了众人一跳,魏正豪额上冷汗直冒,虽是不懂南宫澈为何如此着紧,现在龙颜大怒,一时之间想不到个中玄机,便看了旁边的张语蓉一眼,嘴抖了抖道:“陛下,请恕老臣斗胆,这是老臣的家事,所以……”
“大胆!”南宫澈厉喝一声:“筠儿乃是朕的救命恩人,才那么一会便把她打成这样,魏正豪,你还想让朕不要管?你好大的胆子!”
南宫澈此话一出,魏正豪惊诧不已:“陛下说,筠儿是你的救命恩人……老臣斗胆问一句,这是何时之事?”
“朕在南华寺门前遇刺,幸得雨姑娘相救,朕是特来报恩的,想不到竟看到如此晦气之事,魏卿家,外面的人怎么说你朕是管不着,但朕想问一句,筠儿因所犯何事,受如此之刑?”
魏正豪倒抽了一口冷气,刮了张语蓉一眼,恨不得把她大御八块,脑筋一转,随即叩头道:“回陛下,筠儿脸上的伤,是因老臣的正妻张氏吃醋所致,但张氏对筠儿是陛下的救命恩人一事毫不知情,还望朕下开恩,从轻发落。”
南宫澈眼眸一黯,看向张语蓉,冷冷道:“张氏,你可是张将军之女?”
张语蓉早已吓得花容失色,见南宫澈将矛头指向自己,心里一惊,只得低头道:“回陛下,为父正是大晋的骠骑将军,张将军……”
“哼!”南宫澈冷哼一声,以前便听人说张将军之女飚悍拓拔全无女子之仪,今天一见果如传闻所说:“张氏,朕问你,为何要动手打人?若不给个让朕信服的答案,朕绝不轻饶!”南宫澈顿了顿,看见夏玉筠还跪在地上,心里一痛,俯下身双手把她扶起,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柔声道:“筠儿不怕,有朕给你作主!”
夏玉筠抿了抿嘴,点了点头。
见夏玉筠与南宫澈如此亲密,魏正豪心里一紧,而张语蓉却更加的咬牙切齿道:“陛下,我家老爷前些日子身受重伤,现在才刚好,这些狐狸精们天天缠着他,长久下去老爷的身体会垮掉的,臣妾一气之下才出手打人,望陛下明察!”
张氏说得铿锵有力的,夏玉筠一听连忙道:“大夫人,筠儿没有缠着相爷,筠儿刚才是去南华寺为相爷祈福的。大夫人你不要误会……”
“误会?小狐狸,你还装得真像啊,这天下的男人都让你给骗了!”
“放肆!”南宫澈厉声道:“张氏,朕乃念你是张将军之女,给你一个解释赎罪的机会,想不到你这妇人嘴巴如此歹毒,让朕心寒不已,若是朕让筠儿留在相府,不知以后还要受你多少罪呢,魏相国,筠儿朕是要带走的,至于张氏,朕就交给你来处置。”
“陛下,你要带走筠儿?”料不着南宫澈如此说话,魏正豪傻了眼。
“正是,”南宫澈顿了顿道:“莫非筠儿是你妻妾?”
魏正豪一窒,一瞬间肠子都悔青了,早知如此当天与筠儿成亲,那便一了百了了!
“不,不是。”
“那不就是行了,筠儿,跟朕走,不要管这些个事情了。”南宫澈话毕,握起夏玉筠的手便要离开。
夏玉筠拉了拉南宫澈道:“陛下,请等一下。筠儿有话要对相爷说。”
南宫澈微微皱眉,薄唇微微动了动,却是叹了叹气:“好吧,朕在外面等着你。”
夏玉筠点了点头,南宫澈折扇一开,转身翩然而去。
“相爷,”夏玉筠轻轻唤了一声:“相爷,您起来吧。”
“筠儿,你真的要跟陛下走吗?”魏正豪猛的拉着夏玉筠的手:“你不是说过,你喜欢本相的吗?”
夏玉筠抿了抿唇道:“相爷,不是筠儿不想,而是相府容不下筠儿,张氏毕竟是大夫人,筠儿留在相府,前途堪忧……”
“不会的,筠儿,本相答应你,只要你留下来,本相不会让你受一丁点委屈的!”魏正豪连忙道。
夏玉筠想了想,摇了摇头:“相爷,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张将军乃是一品大员,相爷与大夫人之间的利害关系,筠儿是明白的,相爷,你就不要劝筠儿了,天下美女何其多,相爷以后是不难找到比筠儿好的女子,筠儿走了,相爷知遇之恩,筠儿来生再报。”夏玉筠话毕,向魏正豪轻轻欠了欠身,未等魏正豪回话,便决绝的转身,绝尘而去。
魏正豪愕在当场,傻傻的看着夏玉筠渐行渐远。
想不到,他魏正豪竟被当今天子横刀夺爱……
“哈哈哈,说走就走啊,果真是爱慕虚荣的女人!”身后张语蓉甚是不屑道。
凌语柔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爱慕虚荣?是,的确有点,不过自己倒是高估了张语蓉的能力,恐怕自己这么一走,张语蓉在相府里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得哪里去!
让张语蓉一世不得安宁,这就是她给的惩罚!
至于魏正豪,不足为惧,对于她来说只是棋子而已,她真正的敌人是深居宫中的魏皇后,以后,还要利用魏正豪来对付魏皇后的,那便先留魏正豪一条性命吧。
南宫澈早已在门外等候着,长身玉立,眉目如画,温柔斯文,见到夏玉筠走了出来,不由得轻轻松了一口气:“筠儿,朕是来报恩的。”
夏玉筠淡淡一笑:“筠儿谢过陛下。”
南宫澈摆了摆手,轻轻抚了抚她肿了的脸颊,惋惜道:“若是朕早点过来,你便不用受这苦了。来,跟朕回宫,朕让最好的太医为你治伤。”
夏玉筠抚了抚左脸,心里一片恼怒,这个死张语蓉,下手还真狠。轻轻叹了一口气道:“陛下,这红肿没甚大事,过几天便会自动消去的。不用劳烦太医了。”
“都肿成这样还说没事,朕刚才恨不得……”南宫澈说到这里顿了顿,没再往下说,拉着了夏玉筠的手道:“筠儿,什么都不要说了,先跟朕回去。”
夏玉筠点了点头,南宫澈稍稍用力,夏玉筠便像燕子般上了马车,一阵暗香袭来,南宫澈心魂荡漾。
马车缓缓而开,夏玉筠静静的坐在车上,比起刚才沉默不少,南宫澈坐在她身边,摇着折扇细细观赏她的侧面,青螺眉黛长,弃了珠花流苏,三千青丝挽了一个普通简单的发髻,只别了一支玉簪,淡上铅华。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有一股巫山云雾般的灵气。不觉看得痴了,心内突然涌起一股冲动道:“筠儿,嫁与朕可好?”
此话一出,夏玉筠一凛,不禁暗忖着自古帝王皆好色,南宫澈可能只是表面上斯文有礼而已,不禁微微一笑道:“陛下想封筠为妃吗?”
南宫澈微微一顿,眸里掠过一抹闪烁道:“朕的五妃已满,若再新拟一妃,恐朝中大臣有异议,暂先封为昭仪可好?”
“昭仪?”
南宫澈点了点头道:“宫里妃嫔分为七等,皇后、五妃、昭仪、美人、良娣、常在,答应,筠儿你且先做朕的贵昭仪,虽位居三等,但朕承诺你与五妃地位平等,如何?”
夏玉筠抿了抿嘴,略一沉吟道:“若小筠不答应呢?”
南宫澈眸一惊,带着些失望,暗忖着她说过只是进皇宫玩的,玩够了便会走,不由得一阵伤心,却又不甚甘心道:“为何?难道朕……配不起你?”
夏玉筠摇了摇头:“小筠出身贫寒,若是做了昭仪,必会遭人白眼,陛下对小筠的心意,小筠是知道的,但小筠与陛下才刚认识,名份一事,还是暂先搁下,或者……陛下先给筠儿封个官当当如何?”
“做官?!”对于夏玉筠这个要求,南宫澈甚感诧异,天下女子拼死拼活的为了一个后宫封号,她竟然只是要求一个官职。
妩媚的脸上凝着聪明之色,一双眼眸晶莹透亮,狡黠中却带着一抹脱俗的清纯,这女子,是妖精的化身,却拥有着如仙子一般的气质,让他甚是着迷!
也许……这女子,是上天赠与他。
“那做朕的御尚宫如何?”
“御尚宫?”
“嗯,随朕左右,辅助朕处理日常事务。”
哦……那不就是皇帝的秘书嘛……
“那可不可以有人身自由的?”她可是来玩的,不是来工作的!
“人身自由?”南宫澈愕然道。
“就是说……能不能在皇宫里随意走动的,陛下你也知道,长期待在一个宫阁里,很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