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漓走出房间,轻轻关上房门,这一刻,房里只剩下她一个,陌漓虽是走了,但那抹淡淡的檀香味缭绕不散,房里古色古香,简单而典雅,一缕香烟自薰香炉处淼淼上升,旁边摆着一摆造工极其精致的白玉琴,这里应该是陌漓的房间吧。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内,陌漓细心的处理着她脸上的伤痕。让她奇怪的是陌漓所用的药粉,一涂到脸上,便会立即产生一种奇妙的感觉,就像脸上的肌肉纹理在愈合着。这种感觉清清凉凉,又痒痒的,十分舒爽,又十分难受。
天!这是什么灵丹妙药,就这么一涂上去便有效果了。
陌漓每次施完药后,便会把她的脸整个包起来,不让她到任何地方,也不让她照镜子。这点她倒是可以理解,有些伤口是不能沾水见光的,会发炎。
这七天内,陌漓可以说得上对她寸步不离,但陌漓的脸色却是一天比一天苍白,她问他为何如此,每次他都只是一笑而过,并没有回答,她虽很是疑惑,却也没再问,毕竟每人都有隐私的。
经过几天的接触,夏玉筠得知陌漓乃是当今朝庭的左承相,她来到的这个地方,名唤大晋,当今天子是南宫澈。
她本是南宫澈的贵妃娘娘,深受皇帝宠爱,却因得罪皇后而被皇后陷害,打进了冷宫,她穿越的那天,正恰逢皇后到冷宫对她下毒手。
听左相府的奴婢说,当她被打进冷宫的那一天,陌漓一夜之间,三千青丝一瞬白。
这身体的前主人是陌漓所救,陌漓对她一往情深,而夏玉筠却是选择了皇上,选择了荣华富贵,选择了凤凰之路。可惜的是,夏玉筠最后的结果,并不是变成真正的凤凰,反而沦为了阶下鬼。
好不容易到了第七天,终于可以把脸上的纱布拆下,这七天时间,窝在房里暗无天日的,就像过了一个世纪那般的长。
陌漓坐在她身前,轻轻的帮她拆开纱布,当纱布全数解下时,陌漓一脸惊讶。
夏玉筠心里一沉,手不由得抚上了脸,触感细腻顺滑,就像宝宝的皮肤一般,脸上这些肉,应该是新长出来的。但为何陌漓如此惊讶?她的脸究竟怎么了?出了什么问题吗?
陌漓看了她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眸里掠过一抹异样,却是很快恢复,微微一笑道:“筠儿你先在这等一会,我出去拿点东西,等会就来。”
陌漓边说边站起来,像想到什么似的回头不放心道:“记着,我回来时,千万不要照镜子。”
夏玉筠狐疑的点了点头,为了自己的容貌,暂先忍着一会吧。
没一会,陌漓便进了来,手里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玉碗,一支玉笔。
把托盘放到她面前,陌漓拿起玉笔沾了点朱砂,对她柔声道:“筠儿,等会我着色的时候,你千万别动,知道吗?”
着色?要在她脸上画什么?
看出她心里的疑惑,陌漓淡淡一笑,没有多说,手提着玉笔,轻轻在她双眉中描画,极是细致认真。每下一笔都经过细心思虑似的,每每顿了许久才下笔,虽是廖廖数笔,却花了好一会时间。
把玉笔放下的一瞬间,陌漓轻轻舒了一口气,拉起她的手道:“筠儿,随我来。”
他俩在铜镜前停了下来。
这一刻终于来临了!
从来未试过如此激动与担忧,夏玉筠吸了好几口气才敢看向铜镜,当看到铜镜中自己的这一刻,立时愣在当场。
这一张面容,让她目瞪口呆!
骤看之下是她前世的容貌,不同的,便是这副面容让人的感觉,便是妩媚!
随意的一个眼波,也是勾魂夺魄,似娇似嗔,媚目流传,只要看上一眼,便能被此媚眸勾走!殷红如血般的朱唇,更能轻易的撩动着男人深处的欲望,如火一般燃烧着,灿笑着说你不敢!
更为妖冶的便是那双眉中的那朵梅花,如珠似血,仿似一抹阳光直照大地,光华四射,灵气逼人,梅花四周泛着一层淡灰,更显梅花的立体。
镜中这女子,有着妲己的妖媚,却带仙女的灵动,如此倾国倾城之佳人,难道是她?!
“这……这……”忍不住轻轻抚上自己的脸郏,然后狠狠的掐了一把,娇嫩的肌肤像要掐出水一般,好痛。
她不是在做梦!
反复欣赏着镜中佳人,夏玉筠心里一阵阵狂喜,虽说样子对她来说并不十分重要,能见得人便行,但这张面容,那可是美得要人命啊。
“这个是我以前的样子吗?”
“若说像,那只有二分相像。”
“那就是说,我以前不是这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