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50万摆在桌面上得时候,女人很自觉地开始宽衣,羞红的脸颊和战战兢兢的样子让薛之琛为之痴迷。他没等她脱完便扑了上去,像一只大野狼享受着她得美味,向她发泄这阵子来自己对自己的恨,自暴自弃,一蹶不振。
第二天当他从酒醉中清醒的时候,女人已然没了踪影。他浅笑着心里不觉有些失落,忽然,他猛地掀开被褥,那映红的血迹让他惊诧不已。这是她的第一次,而他昨晚那般残忍地对她。
“少爷,这是早上那位小姐留给你的。”紧随身边的手下敲门进来递给了薛之琛一张纸条:在浮夸的社会里,人们往往觉得自己伟大的像上帝,放下所谓的尊严,也许你能找到自己真正的位置。我知道是个好人,谢谢你的钱,joice!
“赫!”薛之琛从梦中惊醒,他起身从西装内袋里拿出那张已经被过塑保存起来的纸条。她绝对不会知道,是她让他从绝境中警醒,是她将他打入最深的低谷,好让他能重新振作,是她给了他现在的一切。而现在,他却找不到她了,再也找不到了。薛之琛拿起身边的酒瓶猛灌自己。
下午有一个例会,章沫儿正午的时候起床梳洗完毕吃了个三明治就去了公司。她不得不承认,冯咏曦把公司还是管得井井有条的,那种魄力是人少有的,不愧是留美的博士啊。
“冯总,美国DOCUS公司的CEO晚一些时候要跟你视讯,谈一谈明年的合作方案。”艾莉报着她今天的行程。
“用英语吗?”章沫儿问道。
艾莉不可思议的点点头。
“哦,知道了,你把全部的资料送到我办公室去,我要看一看,记得哦,全部。”章沫儿说道。
“恩。是。”
一忙忙到了晚上,有好几年没说英语了,幸好还没有全忘记。
艾莉忽然蹦蹦跳跳的过来,“冯总,太好了,今年DOCUS那边很爽快的答应了,不像每年都要三番四次条件也很苛刻。据说是那个CEO说冯总好像变了个人,和蔼可亲了许多呢。”
章沫儿笑笑,“我以前很不和蔼可亲吗?”
艾莉收住了笑容,“不,不是,是,越来越和蔼可亲,越来越,呵呵。”
章沫儿看着她为难的表情笑开了,“下班吧,很晚了。”
艾莉眼眸里差点就冒出火花了,“谢谢冯总,您真是太和蔼可亲了。”
“滴滴滴。滴滴滴……”
“HELLO……”
“冯咏曦,你快过来,爸爸进医院了。”电话里薛楚楚急得都没让章沫儿把招呼打完,“哥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呜呜……”
“你别急,我就来……”章沫儿挂了电话一手继续拨打着薛之琛的电话,一手开车急速向医院驶去。
一到医院,她就看到一时慌了神没有主意的两个女人相拥着流泪。几个下人和保镖站在身边也不敢拿什么主意。章沫儿走上前唤了句,“妈,爸爸怎么了?”
薛楚楚早已哭成个泪人,“呜呜,医生说是中风,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气他的,呜呜呜……”
章沫儿拥她入怀,“没事的,没事的,爸爸会没事的。”薛之琛的电话总是打不通,她蹙着眉,“你们两个回去给夫人和小姐拿些衣物和被褥来,晚上在医院会冷感冒的。你去买点吃的来,还有你帮我联系院长要快。”
薛母已经哭得无力动弹,“别买了,我吃不下。”
章沫儿走到薛母跟前,“妈,您是爸爸的支柱,他醒了第一个肯定想看到你,你怎么能倒下呢?多少吃一点,就当是为了爸爸,好吗?”
薛母没有再说话,默默地点了点头。
“少奶奶,已经联系上大少爷和二少爷了,可是……”下人禀报
“可是什么?”章沫儿心里咯噔了一下。
“可是南非那边沙尘暴来袭,所有交通工具都停了,可能要耽误些日子。”
章沫儿缓口气,“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等等,你告诉他们家里老爷已经没事了,只是想见他们,让他们尽快回来。”
“是。”
“呜呜,老爷子出了这么大地事,你还跟他们说没事,你这安的什么心啊?老天爷……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啊?”薛母激动起来。
章沫儿忙着抱住她,“妈,妈,还有我呢,还有我呢。我会处理好的,相信我好吗?我们现在告诉他们,他们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冲回来的,如今爸爸已经躺在手术室里,他们的平安最重要了,您说呢?”
薛母瞅着这个忽然懂事了的儿媳妇,抓着她的手,“那辛苦你了。”
章沫儿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因为这一丝的信任而泪湿了眼眶。她安抚了一会薛母,“我让他们开了个病房在手术室旁,你们先进去休息着等消息,好吗?楚楚,照顾好妈。”
“恩。”薛楚楚点点头,说实话,她这时候还真崇拜这个临危不乱的嫂子。
会议室里,章沫儿召集了全国顶尖的医生。院长亲自主持,大家针对薛董事长的病情提了一套又一套的方案。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章沫儿拧眉,仿若没了底气。
大家都无奈的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呢,只不过是中风啊。”章沫儿不肯相信。
院长开口,“薛老爷子本来就有心脏病,要不是身子骨好,恐怕早已经……”
“国外呢?”章沫儿不肯放弃,“国外的外科医生呢,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试一试。”
她靠着院长的帮助,先是视讯跟国外的主治医生开了一晚上的会,最后连夜让人把他们都接了过来。她抱着一线希望,安慰着薛母和薛楚楚,陪着她们在手术室外等候……
又熬了一天,深夜,几个医生才缓缓走了出来。
“怎么样?”章沫儿和薛母、薛楚楚上前问到。
医生们摘下口罩摇了摇头,“我们尽力了,你们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不……”薛楚楚哭喊起来。
薛母一刺激就晕了过去。
“妈,妈……”章沫儿扶住了她,“快,必须弄醒她,爸爸一定想见她。”章沫儿对着薛楚楚喊道。
医生赶忙过来给薛母输了氧气,掐了人中。薛母这才醒过来,“老爷子,老爷子……”
“爸爸在,妈,他在等你。”章沫儿也是满脸的泪痕。
薛母忍着泪看着她点点头,被搀扶着进去。
“嫂子,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哥还没回来,哥还没回来啊……呜呜呜……”薛楚楚掩面痛哭
章沫儿难掩伤心,抱着楚楚哭泣。
“咏曦,你爸唤你进去。”薛母近乎瘫软着被人扶了出来。
章沫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抹了抹自己的泪水进了手术室,她走到薛父身边轻唤了一声,“爸。”
往日威武严肃的长者失了那威性变得和蔼脆弱,“咏曦啊,你来了。”
章沫儿强忍住泪水,“恩,爸,我在。”
薛父艰难地握住她的手,“孩子,谢谢你。”
泪水再也忍不住的流了出来,章沫儿怎么擦都擦不完,“爸,您别这么说,对不起,薛之琛……”
薛父轻轻地对她笑,“孩子,别哭,你和琛儿这几年怎么过的,爸爸都知道。孩子,委屈你了。”
“不……爸……没有……”章沫儿已然泣不成声。
“孩子,你听我说,我知道,咳咳,这几年,是,是我们薛家对不起你。这场政治婚姻毁了你们一辈子啊,我走了以后,找个时机,跟琛儿离了吧。”
章沫儿能感觉到薛父说这句话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她已然说不出话只能一味地摇头。
“爸爸走了,你们要好好照顾妈妈。楚楚这孩子虽然调皮却也秉性不坏,是个天真的孩子,日后你告诉她,我不怪她,这不是她得错,不要责怪自己。”
“爸,爸,楚楚在外面,你不见她吗?”章沫儿提醒着。
薛父笑了,“那孩子见了我一定哭成个泪人,说不上几句话,我这心也被她哭的疼得厉害。不见了,不见了。”
“爸,那薛之琛呢,还有之衡,对不起,我没有让您见到他们,对不起。”
薛父已经有些睁不开眼睛,“他们都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骄傲,我放心了。只是他们俩兄弟性格不同,日后千万让他们记得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能忘了手足之情啊。好了,爸累了,听说你歌唱得很好,给爸爸唱首歌好吗?”
沫儿含泪点头,“那一天知道你要走,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当午夜的钟声敲痛离别的心门,却打不开我深深的沈默,那一天送你送到最后,我们一句话也没有留……”
“爸,爸,爸……”沫儿唤着薛父伤心欲绝,薛母和薛楚楚闻声赶来,薛父已经闭了眼。
“为什么?为什么爸爸不见我?爸爸还在怪我,爸爸一定还怪我,不肯原谅我。”薛楚楚有些发狂,“不,爸爸那么爱我不可能不原谅我的,是你,一定是你不让他跟我说话,一定是你……”她抓着章沫儿的衣领像是要杀人。
“楚楚,楚楚,让爸爸安静的离开,好吗?楚楚。”章沫儿无力再跟她纠缠,她看着床上那位慈祥的老人,第一次从他那里感觉到了温暖。
薛父的身后事也是章沫儿一手在操办,自打那天到医院,她就没有合过一天的眼。薛楚楚动不动就因为医院里薛父没见自己跟她闹,每每都没薛母给喝斥住。
薛父离世的第三天,两兄弟终于赶了回来。薛之琛看到父亲的灵位瞬间跪了下来,“爸……爸……儿子不孝……”
“琛儿,琛儿啊,到底是你们的生意重要还是你爸重要啊,他连你们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就走了啊,你这个不孝子,不孝子,呜呜呜……”薛母看到儿子也是忍不住的大哭。
薛之琛抱着母亲泣不成声。
“是谁?谁传信说老爷子没事的,是谁?”他的痛彻心扉让他的话语听起来更加骇人。
章沫儿跪在薛父的灵前,憔悴地宛若个纸人,“是我。”
薛之琛握紧了双拳,浑身颤抖狠狠地给了她一个耳光。
章沫儿趴倒在地上再没有爬起来。
“咏曦,咏曦。”薛母赶忙上前抱起她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咏曦,咏曦,孩子,快,快叫救护车,快。”
一大帮子人都跟着救护车到了医院,少顷院长从病房里皱着眉头走出来。
薛母已然害怕再从他嘴里听到什么了,却还是支撑起身子,“李院长,怎么样?”
“操劳过度休克了。”李院长看了看薛之琛对薛母说到,“我看到她脸上红肿的伤,薛夫人,我知道我不该多嘴,薛董事长的事我们很抱歉,但是冯小姐真的是尽心尽力了,不该怪她的。”
薛母的脸一青一紫,院长以为他们把丈夫的死怪在她头上虐打她了。
“住嘴,我们家的事用得着你管,你知道我只要……”
“你给我住嘴。”薛母呵斥住了薛之衡的无礼。“我们知道了,请您一定尽力,用最好的药。”
院长点点头离开。
薛之琛扶住了虚弱的薛母,“妈。”
“哼。”薛母甩开他的手,让下人扶着自己。
薛之衡看不过,“妈,你何必为了一个外人这么怪大哥。”
“外人?”薛母看着眼前的两个不孝子,“我看这个外人比你们两个亲儿子都好。”
她指着薛之琛,“你打她,你凭什么打她?你爸爸在医院这几天,她没合过一下眼,除了找法子救你父亲就是尽心尽力照顾我跟你妹妹。不告诉你们,是担心你们赶回来会有危险,她替你尽了所有你应该尽的孝道,你一回来就把她打进了医院。你说我养你这个不孝子做什么,做什么……”薛母气得心绞痛又犯了。
“妈,妈,你别气,别气,是我错了,我错了。”薛之琛蹲下身子扶着母亲。
“哎……早知道这样我真该听你爸的话,你们两个就该……”薛母回想着丈夫让他们两个离婚的遗言,还是没能说出口。老头子一死,家族的股市必定受影响,如果他们再离婚,那他们薛家就完了。
点滴打了三天,章沫儿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到了薛母那张慈祥的脸,“咏曦,孩子,你醒啦?快,琛儿,快喊医生。”
章沫儿觉得自己又被扯眼皮、张嘴观察了一番,这才缓下来,她抿了抿嘴唇唤了声,“妈。”
“诶,孩子,妈在这。”薛母扶她起身,“想吃点什么吗?妈让他们给你买去。”
章沫儿摇摇头,“就是有点口渴。”
“哦,好,琛儿,去倒点水喂咏曦。”薛母命令身后的薛之琛。
“我?喂她?”薛之琛指着自己。
“怎么了?”薛母望向他。
“没有,我这就去。”薛之琛到来了水,一脸不甘愿的走到章沫儿身边,一手扶着她一手端着水杯。
章沫儿泛白的嘴唇轻挑,故意皱起了眉头,“太烫了。”
“我说你这孩子,一点也不会照顾病人,快,换些温水来。”薛母在一边帮腔。
薛之琛冷漠地看着一脸坏笑的章沫儿应着,“是。”
薛母也忍着笑,她跟着儿子出去叮嘱道,“咏曦醒了我就放心了,我还得回去处理你爸爸的遗物,你这几天就给我在这里小心伺候着,知道吗?不许让下人们来。”
薛之琛领着命,心里却越发觉得这个女人就只会虚伪得装可怜博同情。
冯父,冯母在得知女儿醒后也赶到了医院。
“冯董,在这里。”看护应着两个老人进来。
章沫儿一听到父母的声音便立刻躺下来闭起眼睛装睡。
冯母看着躺在床上依旧憔悴地冯咏曦不禁又感伤起来,“我可怜的孩子,呜呜……”
“好了,妇人家,总是哭哭啼啼的。”冯父被妻子哭得心里也不是滋味。
“你少在那装了,知道女儿是谁开心得迫不及待的过来?前几天听说女儿出事了就火急火燎的几天没吃东西,硬是在家干着急,现在过来了又在那里装正经。”冯母这回可没给丈夫面子,一辈子以夫为天的人为了女儿也来了勇气。
这时候,薛之琛开门进来,见到冯家二老唤道,“爸,妈。”
冯父瞟了一眼女婿故意跟妻子说道,“我冯萧天的女儿,只有我教训的份,其他人要想动她一根汗毛,我定不饶他。”
薛之琛觉得此刻自己进来有些尴尬,明知刚刚冯父的话便是说给自己听的。
冯母破涕为笑,这个死要面子的男人,她给女儿擦拭了一翻,将买的一大堆东西都给她收拾妥当了,便跟着冯父离开。
进了车子,冯母望着丈夫半白的发,“我说,你也气了她一辈子了,该原谅她了,我现在就这么个女儿了。”说着不禁伤感起来。
“那我的茜儿呢?”半响,冯萧天哀叹而简短的问道。
车子里静默了。
薛之琛送走了冯家二老回到病房对着床上的人不屑地说到,“别装了,人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