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到是麻烦?”他眼珠一转,却又有了主意:“牛鼻子在我血遁中找不到人,可能会去城里乱转,我索性就还去西林观,丈八的烛台,我让他照人不照己。”
拿定主意,便提了巴衙内,又往西林观来,只不过他还是小看了火雀道人数十年的修为,他那一弹,虽含灵力,还是略有差异,最主要的,是先前他跟火雀道人对了一招,把底子露了出来,然后中间又还停了一下,所以火雀道人追着追着就怀疑了:“这小鬼有这种修为?而且还带着个人。”
有这疑虑,他便另施了一招,去腰间取一个葫芦,放了一只火雀出来,那火雀非比凡雀,乃是他捉了有灵之雀,以三昧真火煅炼而成,极为灵异,可于百丈外伤人性命,也可在百里内传递消息,他火雀道人的名号便因此而来。
火雀道人自己往前追,却让火雀往于异先前停留处飞来,于异一起身,便就给火雀发觉了,火雀一叫,火雀道人便就知觉,暗叫:“这小鬼果然奸似鬼,不过还是瞒不过本真人法眼。”收了火雀,回头便又追来。
于异正自得计,忽听身后风声有异,回头一看,一点火光正如电而来,可就吓一大跳:“这老道怎么就回来了,难道是发觉了?”心下怵惕,可不敢再大模大样往西林观去了,西林观里可有火雀道人大把徒子徒孙呢,这一前堵后截,岂非找死,火雀道人来得急,他慌不择路,便往西林观山后来,才转过山脚,火雀道人便已追了上来,厉叱一声:“站住了,否则休怪贫道手辣。”他对狼屠子还是有几分忌惮,所以心头虽怒,还是不想骤下杀手。
于异知道,别说他修为还不如火雀道人,便是修为与火雀道人差不多,手中提了个巴衙内,也绝对跑不了,但他性中有一股狼性,悍野坚韧,轻易不肯认输,这时脑中急转,便生一计,忽地往前一跄,似乎惊慌之下绊着一物,跌了一跤。
火雀道人见了,果然就心下得意:“这野小子没骗过我,给吓着了。”他身法快,倏一下到了近前,便要出手擒拿,却见于异把屁股翘起来,这是什么路数?火雀道人一时没弄明白:“难道这小子知道怕了,厥起屁股认罚?”这么想着,火雀道人一时到是乐了:“即然自己认罚,看在狼屠子面上,贫道便抽你一顿,算是给你个教训。”
拂尘一扬,照着于异屁股便要抽上去,忽地眼角乌光一闪,不知是什么东西,从于异胯间急射出来,火雀道人大吃一惊,一则离得近,二则看于异厥着屁股,先入为主以为于异怕了认罚了,失了防备之心,三则那乌光乌七抹黑又是在夜里,一时竟是躲避不及,不过老道数十年的修为,终究不是白给,百忙中身子往下一挫,那乌光本是射他胸膛,他这一急挫,身子矮了下去,那乌光堪堪从他头顶掠过,把他头顶束发的一个紫金冠打掉了,还削掉一蓬头发。
原来于异装做摔倒,厥起屁股,却不是认罚,而是从胯间偷瞧火雀道人动静呢,而那束乌光,则是狼屠子传与他的一件法器,名为狼牙钉,就是狼牙练成,以毒药淬过,所以发黑,虽不是什么异宝,打在身上时,不得他独门解药,一时三刻,命赴阎罗。此钉不但毒,而且色乌,眼力差着些儿的便看不清楚,最为偷袭妙宝,只可惜于异修为还是差着些儿火候,这一钉若换了狼屠子来发时,十个火雀道人也死了。
火雀道人虽然死里逃生,却也吓出一身毛汗,尤其闻得淡淡的腥臭味时,便知那乌光带毒,心下更是怦怦跳,可就动了真怒:“小子无礼,今天便是你师父亲自相求,贫道也要取你小命。”
左手执了拂尘,右手竖掌如刀,掌缘发一道火光,便如一把火刀,急劈向于异……